“魏天循?他五年前就敗給了凌千鈞,後來不服氣,又趁凌千鈞外出,偷襲赤影門,結果被凌千鈞的師父秦竹聲狠狠教訓了一番,之後幾年他安分了一些,沒想到......只能怪當年凌千鈞太心慈手軟了。”杜癸道。
“當時金兵已經兵臨濟南城下,我師父率領本派弟子前去增援濟南城,結果趁師父不在,魏天循率領青龍教突然大舉殺上泰山,門派雖上下奮力抵抗,但赤影門內早已有青龍教的奸細潛伏,他們裡應外合,赤影門最終陷落。”陳月令道。
“奸細?最終除掉他了嗎?”杜癸問道。
“除掉了,晚輩親手將其手刃。”陳月令道。
“你多少還算為你的師父挽回了點顏面。你說你師父前去增援濟南城,並不在泰山,那為何他後來會被魏天循暗算?”杜癸道。
“可惡的濟南知府劉豫率部投降金兵,隨後便命濟南城的軍隊圍捕師父和一眾師兄,師父率領所有人冒死突圍,最終在一處破廟落腳,許多師兄在突圍時受了重傷,師父數日內為他們傳功續命,內力損耗大半,魏天循趁此時突然來襲,師父最終雙拳難敵四手,被魏天循打成重傷,我和師姐得知師父下落時,雖日夜兼程趕赴破廟卻還是晚了一步,沒能救得了師父。”陳月令道。
“我剛聽聞,據此不遠的山林裡有場大戰,是你們兩個和金兵幹了一架對嗎?”杜癸道。
“我們本想只是救下兩個朋友,沒曾想,魏天循竟也在那軍中,就想直取魏天循人頭,最後被金兵纏住,還是讓魏天循跑了。”褚戶裡道。
“我看你們倆雖然年紀輕輕,武功卻都很不錯,特別是你。”杜癸對陳月令道。“你身負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深厚內力,即便我的功力也不及你。應該不是赤影門的武功吧。”
“晚輩機緣巧合下習得一套內功心法,僥倖能讓晚輩的功力略微進步了些。”陳月令道。
“雖年輕卻不驕,甚為難得。”杜癸道。“再就是你,你的武功雖然也很罕見,但肯定有師父教你吧。”
“前輩慧眼,晚輩的確蒙恩師悉心教導,練得這幾招拳腳。”褚戶裡道。
“可否告知令師尊姓大名?”杜癸道。
“在下恩師姓楚,名江海。”褚戶裡道。
“楚江海?你說你的師父是楚江海?”陳月令道。
“正是。”褚戶裡道。
“楚江海是我的師伯,也曾救過我一命。難怪你使出的掌法那麼熟悉,是不是裂山掌?”陳月令道。
“是裂山掌,此掌法乃我師父獨創,從未傳過別派弟子。”褚戶裡道。
“這麼說,咱們算是同門的了,雖不是同一師父,卻是同門師祖。”陳月令道。
兩人相談甚歡,杜癸卻轉身緩緩走到椅子旁,吃力地坐下,褚戶裡見狀,問道:“前輩是否身體有恙?難道是剛才同金兵交手時受了傷?”
陳月令也看出杜癸氣短且虛,問道:“前輩是否在之前的大戰中消耗過甚,傷到了真氣?”
杜癸道:“你們倆挺有眼力的,剛剛我用的那招,用盡了我所有的氣力,現在隨便一個小混混兒都可以輕鬆取我性命。”
褚戶裡道:“該如何幫前輩療傷?需要什麼藥,晚輩即刻去弄。”
杜癸道:“我只需要靜靜調息便可恢復,只不過,三日之內不能顛簸,不能運氣,否則將油盡燈滅。”
陳月令道:“可這座鎮子已經被金軍盯上了,出不了兩日,完顏兀朮肯定會再次興兵來犯。前輩,真的一步都沒法走嗎?咱們只需在附近山林中尋一處僻靜地躲一下風頭即可。”
杜癸道:“不是我這老頭子矯情,你可以仔細看看,如今我五臟真氣似虛非實,就算你們倆抬著我走,只要稍一顛簸,我便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