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的手掌,默默將溢位的毒血收入掌心。
不再理會林海如,坐回原位。
林海如猶豫不定地看著對面的青年,想要伸手相助,對方卻一直在閉目調息。
……雷雙——也是名叫梅若影的這個青年,似乎十分憔悴,臉色卻沒有多大變化。
林海如早就看慣了病人,望聞問切的功力甚好,可是青年臉上始終紋絲不變的色澤讓他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昨夜只是離開了一會兒,便發生了驚天動地的震空爆響。等回來時,醫帳裡外,不論是士兵、侍應、醫童還是醫正們,都已經忙亂惶恐一片,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兵荒馬亂”。但人群往來奔跑中,卻獨獨少了這個青年。
他昨夜去了哪裡?
遇到了什麼事?
今日難得的反常,又是否與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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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如與梅若影各懷心事,默默無言地相對而坐,並不知相距三五里地的前方隊伍中,有一輛兩馬拉的密封廂式大車,其中正隱隱傳來一個年輕人慘痛無比的哼聲和哭泣。
聲音窒悶,大概那人被封了嘴。車中不時傳出重物碰撞車壁的鈍響,還有似乎短鞭劃破虛空的銳鳴,然後是頓時銳急的慘哼,以及來自不同男人肆無忌憚的嘲笑。
這些聲息已經斷斷續續地持續多時,然而周圍的護衛卻目不斜視地直行著,充耳不聞,竟像早已見怪不怪一般。
日頭西斜,下午已屆,車廂中年輕人的聲音越發小了下去,男人們越笑也越是歡暢。終於,一聲掙扎的慘嘶傳出,拖長而尖利,漸漸變得氣虛,最終消滅在若不可聞的抽搐中……
片晌過後,車門被推開了一縫。
一個軍士見狀,趕忙催馬上前——只見門縫內露出一個男人的半臉。
男人招了招手,軍士趕緊在馬上躬身低聲問道:“家主有何吩咐!”
只見這個男子面目陰厲,原來是隱藏於這一小隊中的司徒家主榮及。
他威勢大極,並不說話,單手推出一個人,軍士不敢有半點疏忽,仗著馬術極好,便是馬不停蹄地跟著車輛,也穩穩當當地將被推出的那人託了過來。
軍士一直低眉順目不敢多看,拿到手中,便感覺到果然是一具渾身赤裸的年輕身體,身上被血液粘液塗染,已然氣絕。
司徒榮及道:“扔。”
見軍士不敢耽擱,一聲領命便拍馬離去,才關了車門回至孫玉乾身旁。
“怎樣?”孫玉乾問道。
“總算你挑人的眼光強!”司徒榮及回坐到孫玉乾身邊,換下冷厲的表情,頗為饜足地答道。
“軍醫房的年輕人多,又幹淨,虐起來又生澀有趣。下次再給你挑兩個好的如何?不過也多虧了王老打和陳伍兩人幫我擄人。”
司徒榮及聽出他想引薦提拔那兩個家奴,道:“知道了,有我的庇護,誰能找他們麻煩——不過話說回來,昨夜燒了幾個難搞的賊子,真是讓我大暢心懷!”
“我倒是覺得那火藥炸起來可真夠唬人的,要是在戰場上使來,東齊小兒必然會嚇得屁滾尿流。”孫玉乾懶懶地靠上司徒榮及,又抬頭媚笑道,“今日陽光好,地面也差不多幹了,咱們停了那麼久的活動,今晚……”
司徒榮及瞭然地一笑,低頭咬上孫玉乾豐盈白皙的面頰。
定下了夜晚的盛宴,此時一車淫糜,真個快活似神仙!
慘死
44'75'
一路上,不論是否瞭解爆炸幕後的真相。人們各懷心事,互相亂竄,到各個的牛車上打探訊息,並沒有發現有一個年輕的醫童已經不在隊中。
所以當軍醫們看見了覃快尚未完全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