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夜裡陰冷的風一直從四周刮過,吊在樹上十幾具屍體便被風吹動起來,在樹上晃來晃去,一道道幽深的影子投落下來,在幾人身上爬到地上,又從地上爬回到他們身上,手電筒光也變得半明半暗,虛虛晃晃的,掛在繩索上的一個個青銅鈴在風聲中跟著不停響起。
突然之間,一隻繡花鞋就從樹上掉了下來。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兩步,又低頭看向地上的繡花鞋,就見鞋面上沾著血跡,鞋側還有一個血手印,看上去觸目驚心,而繡花鞋剛好掉落在那個歪斜的破舊木牌前面,幾人這才注意到木牌上用血跡一筆一劃地寫著幾行血字,不過因為太過破舊,有些已經模糊化開,看不清是什麼字,但能看見蘭家的人名字都寫在上面,除了老人,蘭陰和那個蘭兩人的名字並不在上面。
「這蘭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不是消失不見了嗎,怎麼被吊死在樹上?」苗小甜不敢再抬頭,只能看著不遠處的繡花鞋和那塊木牌,輕顫著聲音問,「木牌上的血字又是誰寫的?」
「那個木牌上的血字應該是哭墳的人寫下的,只是現在人不見了。」白候說道。
在他們來到這裡後,哭墳聲就消失了,也看不見哭墳的人,白候握著手電筒,轉身望向院裡四周。
說到木牌,蔣玉想要上前去看清楚一點的時候,不過花七將他攔住,搖了搖頭:「年份太久,上面除了那些名字之外,別的字已經看不清楚,也沒有必要貿然上去,那隻繡花鞋就在那裡,有點兇邪,我們先回去屋裡。」
蔣玉聞言,沒有再往前走去,大家也一直看著前面,然後慢慢往後退了幾步,樹上的一具具屍體就在他們頭頂上輕飄飄地晃動著,銅鈴聲也一下一下響起,他們壓抑著呼吸,隨即一個轉身,快速跑回屋宅裡面。
回到屋裡,他們這才喘了一口氣,花七也一手將屋門關上,沒多久,屋外又重新響起哭墳聲,那種恐懼感如同陰影一般,盤旋在幾人心頭上,揮之不去,一想起樹上吊著蘭家的人,十幾具屍體,每一具屍體都吊著一個青銅鈴的時候,幾人後背都發毛。
「蘭家應該是真的發生過什麼事情,剛才我們看到樹上吊著十八個人,估計死去的蘭家人都跟青銅鈴有關。」
「他們被招魂了?」
白候思忖了一下,看了眼窗外,又轉頭望向四周,一邊回想樹上吊死蘭家的人這恐怖一幕,一邊分析道:「應該沒有被招魂,不然之前不可能看見蘭家的人,他們也不可能出現,還跟我們拍全家福,但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還沒有想到。」
蘭家的事情確實撲朔迷離,在他們找到更多線索的時候,蘭家的人都消失了,然後又在半夜吊死在樹上,幾人想著,都順著白候的目光往四周破敗的屋裡打量過去,又看向牆壁上那些鏡子。
過了一會,還是水千星的一聲咳嗽打破寂靜壓抑的氣氛,冰冷的眼眸望向身邊幾人:「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留意,樹上一共吊著十八具屍體,就連我們幾個頂替的身份都吊在樹上,只寧音和頂替蘭身份的紅圍巾兩人沒有出現,他們兩個還活著,頂替的身份沒有出現在樹上是正常的,又或者當年兩人並沒有死去,也不計算老人,他可能早就下葬,而不是被吊在樹上,但我們幾個的身份出現在樹上,然而我們又在這裡。」
聽著水千星說的,幾人意識到他想說的是什麼,臉色微微一變,蔣玉先皺著眉說道:「你是懷疑我們已經死了?」
「我不是懷疑。」水千星已經是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我們頂替的身份確實可能是死人身份,但我們現在沒有了頂替的身份,又算是什麼,甚至有可能我們一進入這個密室的時候就已經死亡,只是自己不知道,這不是不可能。」
白候搖頭:「不可能,我們幾個不可能死了,而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