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音昂起看著一粒粒飄散的紅色星塵,痕跡要消失了,躍起的身體也已經落回到地面。她不由有些傷感,雙手抵在唇邊,哈了一氣,含糊地說了聲:「再見。」
她便收回目光,毫不猶豫地穿過白色的出口。
許久之後,她才緩緩睜開雙眼,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看著灰濛濛的天空,溫度也一直是適宜生存的26c,只是這個恐怖區域沒有陽光,四周始終漂浮著一層迷霧。
她知道自己逃出來了。
過了片刻,寧音雙手支起身,她是直接回到密室世界外面了,原本看著遠處迷霧的視線忽然僵住,她立刻轉頭,也不只是她回到外面世界,躺在身邊的還有言時他們,寧音頓時爬到他們身邊,一個一個檢查著他們的生命體徵,最後她的手輕輕從溫暖的脈搏上收回來,又轉頭看著其他隊友,他們都不再動了,臉色蒼白又冰冷,已經毫無生氣,他們都死在密室中了,現在只剩下一具死去的身體。
這個密室她無法破解,也只有她活著逃出來。
看到言時他們,寧音心裡有些難受,同時也明白到解密者進入這個密室後究竟會是什麼情況。
他們進入的不是身體,而是精神意識,在他們進入到第一存在,是人格身份,不過因為樣子上是沒有出現變化,還是自己的樣子,所以他們當時也沒有想到進入密室的真實情況會是這樣。第八病棟從第一存在的人格身份上就開始設計他們了,一旦精神意識在密室世界死亡,留在外面的身體也會跟著死亡。
寧音又思索那個逃出來的解密者為什麼可以活著,他是在第一層逃出去,寧音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可以猜得出他的精神意識早就被第八病棟動了手腳,活著的也只是他那個身體,有時候這樣的活著對解密者來說另一種活著的痛苦和折磨,但比起言時他們徹底死去,那個解密者至少看上去還活著,然而面對這些情況到底死去的好,還是痛苦的活著,寧音不知道。
她只是淺聲說:「我帶你們回家。」
隨即動作很輕地將先溫暖抱起身,然後走向不遠處的商務車,把她放在座位上,寧音又走回去,再抱起言時,詛咒娃娃看著她,隨即從她肩膀跳到地上,也學著寧音,一隻手粗魯地拖著阮景的身體往前走。
寧音嚇了一跳,立刻叫住它:「不要拖,地上的石頭會劃傷他們。」
詛咒娃娃頓時鬆開手,怨毒地瞪著她,寧音沒理它,已經抱著言時走去車那邊,詛咒娃娃這才幽幽地轉身盯著阮景,最後把他的身體打橫舉在頭頂上,這樣的重量對它來說如同沒有,它就這麼舉著阮景,小短腿快步追上寧音,一人一娃很快就將他們搬回到車上。
寧音坐在駕駛位,回頭看了眼每一個坐在自己座位上的隊友,隨即轉回去,深深吸了一口氣,帶著這些隊友回去安全區。
一路回到安全區,她把車開到死亡登記所。
這是她第一次給隊友辦理死亡登記,看著工作人員將他們的名字登記下來,又看著他們將言時幾人帶走,一種空落落的感覺就湧了上來。
她想起第八病棟的事情,異度恐怖帶給她的恐懼她到現在都無法形容。
斧頭女人的追殺,奪命遊戲,溫暖的有絲分裂,還有繩索女人的恐怖,就像是一場噩夢……
寧音看著工作人員處理好一切後,這才往外面走出去,這個時候已經傍晚了。
黃昏線徹底沉落在雲層後面,太陽光一個瞬間就從地平線上消失,夜晚來了。寧音剛走出大門,迎面而來的是寒冷的冰雪,朔風在耳邊呼嘯,捲起的衣服獵獵作響。她站在門前,抬頭安靜地看著黑夜裡飄落下來的雪花,好半天后,她才冒著風雪離開。
之後的幾天,除了去一趟分部將第八病棟的情況記錄到檔案之外,本來打算去找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