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從腦海冒出來了,充滿了對他的鄙視。
孫紹苦惱而又無奈的皺了皺眉,這十幾天來,他漸漸已經習慣了這種突然不受控制就自己跑出來的想法,他當然知道這些想法來自於何處,可是他並不反對,畢竟如果不是還存留著原先的那些意識,他早被人當中邪,請他喝符水了。
好,好,叫兵鑭。孫紹對那個頑固的傢伙舉手投降,輕手輕腳的挪到床邊。這個時代的床有點象上學時的學生床,四邊都有木板圍著,兩邊各有一個門,是供上下床用的。下了床,小心的走到房門口,門邊的矮榻上有一雙方頭的履,很鄉土,孫紹扯了扯鬆垮垮的布襪,暗自嘆了一聲這履的樣式真矬,然後穿上履。在他彎腰穿鞋的時候,已經上了歲數的木榻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外屋睡得正香的侍女橋月一下子驚醒了,爬起來瞪著迷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驚聲叫道:“少主,你怎麼起來了?”
孫紹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已經大亮的窗外,橋月順著他的手指看了一眼,頓時有些驚慌的捂住嘴,打了個哈欠,紅了臉,一軲轆爬起來,一邊急聲說道:“我去給少主打水洗漱”。一邊提著裙襬,匆匆的走了。
孫紹小心翼翼的出了門,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寬大的房間,與前世的房間不太同的是,這個房間前面沒有牆,只有兩根柱子支撐著屋頂,晨光斜射進來。他稍一猶豫,就知道這是所謂的堂,是接待客人的地方,而他剛剛出來的那個房間叫室,是私密空間。
又是殘留意識的作用。
孫紹出了堂,下了臺階,走到堂前的院子裡。眼前的這一切讓他既陌生,又有一種熟悉感。庭院裡沒有什麼擺飾,西南角放著一個箭垛,箭垛中心是密密麻麻的洞眼,想來平時被那個暴力娃摧殘得不輕。沿著西牆的走廊上有一個兵鑭,上面插著幾支矛戟,掛著一把環首直刀,一張弓,一隻箭箙,箭箙裡插著十幾只羽箭。
除此之外,院子裡空無一物,連棵樹都沒有。
這娃的生活真是一點情調也沒有啊。
孫紹搖了搖頭,下意識的伸了個懶腰,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呼呼”兩聲擊出兩拳,拳風霍霍,頗有聲勢,然後不假思索的向兵鑭走去,一把握住插在兵鑭上的長戟。長戟大約有兩米多長,戟頭雕著精細的花紋,旁邊還有兩個人形的掛飾,戟柲是用竹片細細捆紮起來的,曾扁圓狀,上面髹了黑漆,烏黑髮亮,整支戟就象是一件工藝品,只是戟刃上有不少缺口,一看就知道是經過實戰兵器,並不是僅僅是個擺設。
一摸到戟柲,一股熟悉的感覺就從湧入了他的身體,讓他精神一振,好象是至交相逢一般,讓他感覺似乎這枝戟都有了生命。
我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孫紹愣了一下,隨即又暗自嘆了口氣,真是個暴力娃啊,一摸到兵器就這麼興奮,怪不得這十幾天總是不安份的,原來是閒的。
他抽出長戟,順手舞動了兩下。隨著長戟的舞動,原先的那個孫紹似乎又回來了,長戟越來越聽話,越來越如意,簡單如同長在手臂上的一樣。這讓前世手無縛雞之力的他有些興奮,看樣子原來的這個孫紹武藝的確不錯,一柄接近兩米長的長戟在他的手裡輕若無物,揮灑自如,頗有高手的風範。
那當然,我本來就是高手。
那個討厭的聲音又來了。
好,好,你是高手。孫紹顧不上反駁,隨著身體的本能盡情發洩著心中的興奮,至於這股興奮是他的,還是原本的孫紹的,這時都顧不上了。恍惚之間,他根本分不清自己空間是本尊,還是山寨,似乎進入了一種物我兩忘的境界。
“少主——”一聲驚呼從身後傳來,孫紹下意識的大吼一聲,扭身刺出長戟。長戟如電,直奔手捧銅盆的橋月咽喉,橋月大吃一驚,往後急退,手裡的銅盆噹啷摔在地上,水灑了一地,她一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