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為什麼樓船易於傾覆了。”孫紹很神秘的說。
“為何?”葛衡睜大了眼睛追問道。孫紹太神奇了,不僅做出了新酒,剛才說他的渾天儀太複雜,現在居然又知道樓船為什麼容易傾覆的道理,讓他有些目不暇接,不自然的屏住了呼吸。
“你知道重心嗎?”
“重心?”葛衡瞪著眼睛,茫然的看著孫紹:“重心是什麼心?”
“呃——”孫紹翻了個白眼,想了想,又說道:“那你知道不倒翁嗎?”
“知道,小孩子的玩具嘛。”
“嗯,不倒翁為什麼不倒?”
“這還不簡單?”葛衡嗤之以鼻:“不倒翁的底部會裝鐵或鉛,其重在下……”
葛衡說了一半,忽然停住了話頭,他伸出手指,指指孫紹,又指指那個樓船模型,結結巴巴的說道:“孫君是說,樓船易於傾覆,是因為……下面太輕,上面……太重了?”
“雖不中,亦不遠矣。”孫紹一隻手提著船頭,將樓船提了起來,樓船在空中晃了兩下,慢慢的靜止下來,因為上部比較重,船底有些側翻向天。孫紹從船頭處劃了一道豎線說:“重心就在這條線上,你這樓船的重心大概在第二屋,屬於不穩定結構。再加上樓船體積大,受風也就嚴重,當然也就容易傾覆。”
他放下樓船,又從案上拿起兩塊體型接近的長方形木塊,一塊平放,一塊豎起,然後對葛衡說:“思真你看,這兩塊木頭大小、重量都很接近,可是如果用同樣大小的風吹,你說哪一塊更容易倒?”
“那當然是這塊。”葛衡不假思索的指著豎起的那塊說。
“這對就是了。”孫紹拿起旁邊的筆,在兩塊木塊的中心各畫了一個點:“這就是重心所在,平放,重心低,豎放,重心高,重心越高的,越不穩,重心越低的,也就越不容易傾覆。”
“哦,我明白了。”葛衡忽然長嘆一聲:“老子云,卑勝高,柔弱勝剛強,上善若水,水者,善趨下也,以其自下不爭,故不能與之爭……”
孫紹翻了個白眼,你奶奶的,說個重心,你有必要扯上老子嗎?這是常識,沒有必要搞得那麼複雜。他在這裡腹誹,葛衡卻顧不上看他,而是欣喜若狂的在屋裡轉著圈,嘴裡嘀嘀咕咕的,一會兒是聖賢的經典,一會兒又是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語。
丫的瘋了。孫紹無可奈何的看了葛衡一眼,趁他不注意,眼疾手快的抄起一隻小船的模型揣進袖子裡,然後一本正經的出了門,屋外的陽光十分刺眼,讓剛從有些昏暗的裡屋出來的孫紹十分不習慣,他抬起袖子擋著陽光,迎上來的敦武正好看到了他藏在袖子裡的船模,吃了一驚,指著他的袖子叫道:“少主……”
“閉嘴。”孫紹心虛的看了一眼裡屋,壓低了聲音,凶神惡煞的瞪著敦武。敦武一見,心領神會,指了指孫紹,賊忒忒的笑了。
“奶奶的,老子告訴他那麼多道理,拿一隻船玩玩有什麼不可以的。”孫紹理直氣壯的說道。
“且——”敦武和帥增不約而同的拉長了聲音,轉過身去。
“豎子,敢對老子不敬。”孫紹臉上有些掛不住,抬起腿,給敦武和帥增的背上各印了一個大腳印,把兩人踹得向前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地葛玄身上。孫紹這才想起這個老仙翁,連忙叫道:“你們怎麼把他放在地上?這天涼,凍著了怎麼辦?”
“他不是神仙嗎,還怕凍著?”帥增撇了撇嘴。
“放屁!”孫紹一瞪眼,老子還要留他有用呢,被你們給凍死了,那豈不是虧大了。“快把他抬到屋裡床上去。”
“哎。”敦武二人見他發了火,倒也不敢還嘴,老老實實的把軟成一灘泥的葛玄抬進了屋。孫紹坐在堂上,摸著袖子裡的船模,正暗自得意,葛衡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