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也不錯,不知道能不能書寫漢字?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到我越國來任職啊。我看範君精明強幹,做一個縣令是不成問題的,積功升遷,以後做一郡之守也不在話下。”
“豈敢。”範尋謙虛的笑了笑:“怎麼,越國還招收外國人做官嗎?”
“當然,我家大王求賢若渴,不管是哪國人,他都是歡迎的。”
“那我更要去海雲書院了,不僅要去參觀,還要去學習。我這漢話說得還馬虎,漢字卻是能看不有寫呀。”範尋笑著打趣道:“但願學費不要太費,我在扶南國的俸祿可不高。”
“放心,一個通譯都能付得起,你一個將軍還付不起嗎?”石苞有意無意的說道。
……
劉熙和張昭並肩而坐,中間隔著一個小茶几,一個圓臉的侍女跪坐在幾前,熟練的給他們斟茶續水。張昭撫著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鬍鬚,看著山腳下繁忙的集市,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的笑容:“成國,你看這林邑治理得還可以吧?”
劉熙淡淡的笑了笑,兩隻手指拈起小巧的漆杯抿了一口茶,品了片刻才說道:“張公教出來的學生,治理一個林邑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張昭嘿嘿一笑,搖搖頭道:“老夫可不敢掠美,這和學問無關,其宗旨不過在一仁字。心中有仁,不讀書也能知道愛人,心中無仁,縱是倒背如流,仍然不過是一書櫥而已。殿下心中有仁,故而近者悅,遠者來。成國,你的書院從南海開到朱崖,再從朱崖開到林邑,以後說不定還能開到西夷去,這份功績,可不比他差啊。”
劉熙自得的一笑:“我豈敢與殿下比肩。”
“先生此言差矣。”背後傳來孫紹的聲音,劉熙和張昭回頭一看,見孫紹在陸績陪同下緩步而來,連忙起身要行禮,孫紹擺擺手笑道:“此處不是朝堂,二位先生坐而論道,我是來攪局的,焉敢再勞動二位先生起身。老師,叔嗣的家書到了,我順便給你帶了來。”
孫紹一邊說,一邊將一封書簡遞給張昭。張昭接到手中看了一眼,正是小兒子張休的親筆信,連忙寶貝的掖裡袖籠裡。孫紹奪了南海之外,張昭又做了幾年南海太守,他是孫紹的老師,又是江東有名的前輩,負責考功的人當然不敢不敬他,所以連續幾年的考核都是最優。今年的考功送到丞相府之後,丞相虞翻大筆一揮,就把他送到孫紹身邊來了,由他的兒子張休接任了南海太守之職。眼下孫紹還沒有安排他的職務,所以他有空和劉熙坐在這兒曬太陽吹大牛。
“成國先生,文武之道,一張一弛,武可威服,文可德化,現在扶南國被我們打怕了,派人來求和,該輪到你大展神威的時候了。”孫紹讓人在他們對面安排了兩個坐席,和陸績一起坐下。陸績把扶南派範尋來講和的事情說了一遍。張昭鬍鬚顫動,笑了一聲:“談和?我看未必吧,他這倒更象是借講和之名,行摸底之實,殿下不可不防啊。公緒,你精研易學,難道不知道防患於未然嗎?為何不提醒殿下?如果任由這種輕敵之心蔓延,小勝也會變成大敗的。”
孫紹和陸績互相看了一眼,心有靈犀的笑了,看來老頭在南海呆了幾年,思想還是有些轉變的,雖然還時刻不忘自己老師的身份,總受教訓人,但總的來說,他已經適應了自己的角色。
“張公教訓的是。”陸績淡淡一笑,拱手道:“也正因為如此,大王才要來勞煩成國先生。兵法說得好,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扶南既然派人來談判,此時再攻城就不太合適了,所以要請成國先生出馬,去攻心了。”
“攻心?怎麼攻心?”劉熙有些不解。
“我在殿下身邊看過先生的一篇大作,說是扶南土語與我漢人古籍中頗多暗合之處,不知先生後來可曾深入研究?”陸績拿出幾張紙,正是當初劉熙抄給孫紹的論文。這篇不過千字的論文孫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