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耕轉身離去,不過在離開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錢龍錫。
錢龍錫見目的已經達成,轉而就把槍口對準了定國公徐希,“陛下,定國公身為世襲國公,居然當街與人鬥毆,實在是有損朝廷的顏面,臣請嚴懲定國公,以彰顯朝廷公明之理。”
“不錯,陛下,定國公身為勳貴,不思報國也就罷了,平日不讀論語,荒淫度日也情有可原,可他居然不顧國公的身份,公然開辦妓院,實在是有傷風化,有損國威,有損我大明的顏面,臣請陛下嚴懲。”錢謙益也隨之附和。
朱由檢有些為難,“這,定國公畢竟是我大明的國公啊。”
錢龍錫言辭激烈,“陛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定國公既身為我大明的國公,就應明白我大明的律法,就應維護我大明的顏面。”
錢謙益也趁機加了把火,“陛下,定國公身為我大明的國公,不顧顏面,開設妓院,本就是知法犯法,理應罪加一等,今又與人當街鬥毆,枉顧國法,不懲處,置律法何在,不懲處,置朝廷顏面何在,不懲處,若今後再有人效仿,當如之奈何?”
錢龍錫,錢龍錫,二人,不愧是東林黨的骨幹,做別的或許不行,但是這耍嘴皮子,絕對是一流的。
定國公徐希被這兩位錢大人唬的一愣一愣的,再加上他本來就膽小怕事,此刻,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陛,陛,陛下,臣,有罪啊,臣有罪。”
朱由檢冷哼一聲,“定國公,你知道自己有罪就好!”
“朕本想念在你祖上的功勞,網開一面,但是,兩位錢侍郎也都說了,你身為國公,知法犯法,枉顧國法,無視律法,開設妓院,當街鬥毆,引起朝堂民間軒然大波,若不嚴加懲處,豈不讓人貽笑大方。”
“不過,朕看在中山王和歷代定國公的面子上,也幸得沒有鬧出人命,從輕發落。”
“此次所有的傷者,費用都由你定國公府出,此外,你定國公府的一半家產,充交國庫,同時閉門思過,半年內不得踏出家門一步!”
“駱養性,這事你親自盯著。”
“臣遵旨。”駱養性不無得意的看了一眼定國公徐希。
徐希雖然不太高興,但也不敢說別的。
徐希不高興,薛濂比他還高興呢,合著說了這麼半天,說的這麼嚴重,結果就這?
我陽武侯府的丹書鐵券收上去,他定國公府的丹書鐵券你怎麼不收啊?
李標身為都察院左都御史,言官之首,遇到這種事情,他不能不來,這次,由於還有兩個東林黨的二錢跟著,他也沒說上話,全程打醬油。可是,
李標突然發現,該處理的還沒處理完呢,地上還躺著一個呢。
“陛下,敢問陽武侯怎麼處置?”
朱由檢這還沒說話呢,錢龍錫直接開火了,“陛下,臣聽聞不久前陽武侯因違反律法,被沒收了丹書鐵券,如今不過短短數日,陽武侯居然再犯,理應嚴處。”
朱由檢第一次發現,這打嘴炮也是有作用的。
“陽武侯,此事與你並無利害關係,你卻插手其中,且前不久剛剛得了教訓,還不長記性,那就,將你的陽武侯府改為陽武伯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