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該走了,她已經逃避了這麼久。
她承認,她害怕、她自私,她也想要假裝什麼都沒發生般繼續生活,可是,那畫面一遍遍重演,歷歷在目。
她已經身心俱疲。
她走到門邊,齊衍擋在門前,一如初見時那番的冰冷清貴,“你要走,除非我死。““齊衍,我不走,會很痛苦。“話到嘴邊,才知說出口竟是滿心苦澀。
“那就忘了一切!“
齊衍將門反鎖,打橫抱起喻挽橙,輕抿的嘴角和他的怒氣相得益彰。
喻挽橙無奈苦笑,她承認,齊衍是她此生見過最冷酷、最溫柔、最可愛的男子。
她看著齊衍清冷的側顏,才恍然驚覺,他,什麼時候,已經走進了她心裡。
成為了無可替代的人。
曾以為,愛一個人,便是一生。不想,她還是愛上了別人。
原來,她也是這樣的薄情之人。
齊衍將她甩在沙發上,卻也控制了力道,不會疼。
喻挽橙站起來,腦袋突然一陣發昏,暈倒了。
齊衍心猛地漏掉一拍,手和腳都不是自己的了,他驚慌失措地抱起她,往門外衝去,全然顧不得自己的形象。
也許只是簡單的感冒或是血糖不足,但他卻像個孩子般,彷彿就要失去全部。
醫院。
鍾振珏正在替同事坐班,急救科的人手不夠,他便匆匆趕來。
進了門看見竟是喻挽橙,她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像一朵沉睡的花,齊衍擔憂地在門外來回踱步。
額間青筋猛地跳動。
所幸,她並沒有什麼大病。
鍾振珏及另一位醫生簡單的交涉了齊衍幾句,他緊繃的神色才緩和下來。
但困擾兩位醫生的是,病人體內似是有少量精神□□物,而且當是每天攝入量極小的。之後被注入了某種藥劑,導致情緒失控,類似於精神病人發病時的症狀。
但這藥物的具體成分,還需要繼續分析。
因為探視,鍾振珏和齊衍勉強算是認識的。
作為醫生及好友,他詳細地問了喻挽橙的近況。齊衍知道喻挽橙被人注入了精神藥|物後,臉黑得似鍋貼般。當說道喻挽橙差點失手掐死灰太狼的時候,鍾振珏似乎感覺這與那場案件有關,聯絡了警方和法醫人員。
仍在調查中。
其實當初案件最後的判決並不是警方上頭收了好處,新調任的警察身後那個剛從其它市轉來的導師經驗豐富,此番做也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
真正的兇手尚在逍遙法外。
病房。
齊衍坐在喻挽橙病房前,凝視著她。這幾天她醒著的時間愈發長了,體內的殘餘藥物經過治療也幾乎清除乾淨,他也給她講了她失控的因緣,警方也來詢問過她是否有被不知名人事從飲食上加入某些東西。
喻挽橙悠悠轉醒,齊衍將她扶起,搖上病床,在背部塞了個枕頭好讓她舒服些。
“感覺好點了嗎?”齊衍端著一杯溫水走來。
喻挽橙點頭,接過水淺酌。
這幾日過得大起大落,本來想去自首,沒猜到的是,自己也是受害者。
從齊衍的口中得知,兇手本欲殺死陳知傑,捅得正是心臟的位置,而死者的心臟位置與常人稍有偏差,倘若及時就醫,或許尚能留有一命。
可是從喻挽橙提供給警方的口供來看,藥物最後的注入是陳知傑所為,而當時他已被捅了一刀,殘留一息竟不是呼救而是將自己的死嫁禍給喻挽橙,這一點,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也就是說,他放棄了自己的生命,為的是去害一個與他曾有過節人。
世事如此難料,人心也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