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塔怨恨的表情一眼,滿不在乎地繼續說著故事。
「這個故事還有另外一個版本,有一天,這住在井底的蛙遇上了來自東海的鱉,兩個生物聊起彼此的生活。
「井底的蛙對東海的鱉炫耀住在井裡的幸福,東海之鱉一聽,也想試試看這蛙所說的快樂生活,但是井太小,它無法跨入,於是它將自己所住的大海的情況,告訴給淺井的青蛙,並且跟蛙說:「千里的遙遠,不足以稱述它的大;千仞的高曠,不足以探究它的深」。」
妲塔的臉更黑了,其他的人也聽得滿頭烏雲,有人乾脆直接握住自己的武器,預防妲塔隨時會殺過來。
剛剛還說妲塔是井底之蛙而已,現在後面這個版本,更說這井底之蛙的見識淺也就算了,還為自己的見識淺而自得,讓東海來的鱉感嘆。
朔華說這些故事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真的只是故意要激怒妲塔而已嗎?
「你還想不想聽後來的故事?」
這麼一說,連早已經知道這些故事的天籟都疑惑了,她怎麼不曉得這井底之蛙的故事還有後面的版本?
「說!」
她倒要看看這小子可以逼她到什麼樣的程度。
「好氣度,那我就繼續說了,這井底之蛙在聽過了東海之鱉的形容之後,一開始還不在意,想說這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這麼大,一定是這東海之鱉羨慕自己所以吹噓。於是它想了辦法,離開自己的這一口井。
「果不其然,外面的世界有著好高好大的天,好廣好藍的大海,因此它這才發現自己的見識有多淺。
「於是它滿心歡喜的想要在這一個廣大的世界裡重新開始生活,但是沒想到溪邊的蛙不歡迎自己,因為它們不是同一族,路上的動物不歡迎自己,因為它們覺得它是魚類,大海的魚類也不歡迎它,因為它們認為它是陸上的動物……
「沮喪的蛙在新的世界很是旁徨,它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定位,於是它想回到自己的井,卻沒料想到少了井的保護,天上的鷹一下子就看見這旁徨不安的蛙,一個俯身,將要回家的蛙給吃進肚子裡去。」
朔華說的故事越來越神奇了,有幾人的臉上開始出現茫然的表情,完全無法猜測朔華說的後來版本,又是想表達什麼。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嗎?」
妲塔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點,但是依然抓不到頭緒。
「我想說的是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方式,都有自己快樂的方法,當井底的蛙沒什麼不好,至少當初它可以很快樂的跟東海之鱉說出自己的生活有多麼美好,就算在小小的井底,卻沒有人能懷疑它的快樂。
「這井底的蛙,如果一直相信自己的生活很快樂很美好,那麼它不會好奇地想要離開井底試試看,然後也就不會遭遇挫折和被鷹給吃掉。淺薄又怎樣,它是這井底的王者,一生都快樂。
「你就像是這一隻青蛙,如果你真的相信自己追求的夢想是對的,毫不猶豫的,那麼你就不該認為我剛剛問你的話有任何諷刺的意義,除非你今天看見我們,然後開始在心裡質疑自己的所做所為是否正確,那麼你聽見我剛剛的問話才會惱羞成怒。」
如果自己的心中坦然,又何必在乎別人的想法?
故事說完,朔華笑了一下,起身離開神殿的花園,妲塔的答案他已經不想知道,剛剛自己說的故事,其實也給了自己一點啟示,既然他都已經選擇了這條路,何不走到底再來回顧?現在就開始想有沒有第二條路走,太多餘了一點。
見過了妲塔之後,朔華想要到蒼族去看看,其實原本這應該是第一個行程,沒意料會在神殿裡先遇到了妲塔。
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跟妲塔的見面,他領悟到了一些事,也明白如果能夠快樂,能夠心安,不管最後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