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義沉默片刻，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重新開始。」

第746章 曾經的戰役

周邊的影像開始飛速後退，曾經發生的一幕幕戰役以倒放的形式在秦義面前重新展現。

一個個死亡計程車兵死而復生，鋪天蓋地的蟲群如退潮般散去，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秦義深吸一口氣，這些影像畫面強化了他腦海中的記憶，讓他更清楚地認識到了有些在「所有士兵都是理性人」前提下做出的看似正確的決策，實際上可能是完全錯誤的。

做好準備之後，秦義輕輕敲擊控制檯的螢幕，待命的部隊再次行動起來。

這次，秦義的注意力更加集中，不敢放過任何一點細節。

秦義一邊回憶著之前做出某個決策所導致的後果，一邊檢視aeeis提供的分析資料。

在aeeis的幫助下，每一支部隊甚至每一名士兵的狀態都被量化成了一個不斷波動的資料。

例如，不同計程車兵在戰鬥開始時，他們計程車氣值、緊張程度、恐懼值等資料都是各不相同的，而在戰鬥過程中，這些數值的變化速率也會有所區別。

將一支部隊中所有士兵的各項數值綜合起來，經過複雜的計算，就可以展現出這支部隊當前的狀態。

有時候是士氣高昂，有時候是士氣低落，有時候是完全崩潰。一旦完全崩潰，除了給這支部隊下達撤退指令以外，秦義幾乎毫無辦法，因為其他的指令，不論是進攻還是堅守陣地，都有可能不奏效。

在指揮戰鬥的過程中，aeeis還會時不時地提醒秦義做出一些關鍵決策。

例如，同時有多個區域在發生戰鬥，而此時一支小隊發現某個蟲族巢穴，aeeis在判斷這一事件的重要程度之後會直接對秦義做出提示，讓秦義優先對這一事件進行指揮。

當某個小隊呼叫增援或者物資補給時，秦義也有很多種選項。可以抽調部隊增援，可以閉口不提增援要求小隊堅守陣地，可以謊稱正在增援，也可以告訴他們實情等等。

在每一個選項的背後，都會有aeeis標註的資訊，幫助秦義判斷做出這項決策後可能引發的後果。

例如，一支士氣瀕臨崩潰的小隊，如果得到「增援正在路上」的訊息，士氣會短暫上升；而如果得知不會再有任何增援，士氣有可能會瞬間崩潰，也有極小的機率發動自殺式攻擊消滅更多蟲族。

每一個選擇所導致的後果都是可以檢視的，而某些可能性機率極低，秦義不可能去嘗試。

如果告知真相，導致士氣崩潰的可能性是90以上，而在絕境激發士兵鬥志的可能性還不到10，那麼去賭這不到10的機率就是一種非常愚蠢的行為。

在這場戰鬥中，秦義並沒有完全按照aeeis給出的機率進行指揮，甚至有時候他的內心中會刻意地排斥這些資料。

因為很多時候按照資料選擇，他就必須做出一些違背本心的決定，例如，明明要放棄、犧牲某一支小隊，為了讓他們繼續堅守陣地，卻只能告訴他們援軍即將趕到。

秦義本能地抗拒這種行為，所以在一些對戰局影響不大情況下，他還是會堅持選擇告知真相。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戰鬥進行的過程中，秦義也開始越來越依賴aeeis提供的資料。

因為這些資料確實很有用。

秦義漸漸發現，在這種混亂的戰場條件下，原本用於「理性人」的那套指揮方法基本上不會奏效，反而是嚴格按照aeeis提供的資料分析進行指揮，最終都能獲得一個從整體上來看最能接受的結果。

在一些不那麼重要的決策上，秦義開始越來越重視資料和aeeis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