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山,這並不影響我們兄弟情份,我的心裡你永遠都是我的兄弟”。
韓谷山的神情微微一震:“文騫,我知道我說服不了你,”他突然長嘆了口氣,人也側身站到一旁:“今天你帶她走,將來一定會後悔”。
孤文騫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彎下身來抱起了我,然後走出了倉庫。
他抱著我來到了他的車上,把我放在了後排座上,我看到駕駛座仍坐著阿奇,他的神智已恢復正常。
孤文騫也上了車坐在我身旁,他朝阿奇輕揮了一下手,阿奇發動起了車子,快速駛離了這裡,孤文騫伸過手來幫我解開了綁著手的繩索。
從他抱著我從倉庫裡出來,我一句話也沒有說,也沒有看他,我只是覺得冷。
太陽已落山,晚霞鋪滿了西面的半個天空,已是六月下旬,氣溫非但不冷反而已很熱,可是我卻覺得渾身直髮冷。
我已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身體感覺冷,還是因為心裡絕望而感到寒意重重。
落在韓谷山的手裡和落在孤文騫的手裡,在我認為已沒有多大分別,也許有區別的是孤文騫可能會仁慈的讓我死的舒服些。
我頭仰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急駛而過的沿路風景,心情也如層層翻卷的海浪無法平靜。
這些年所走過的日子,還有回國這半年多來的經歷像篩網一樣在大腦中過濾了一遍,曾經以為幫父親報了仇以後我一定會很激動或是興奮,可是此時我的心情卻異常複雜。
事到如今,他們的罪證已收集的差不多,他們能逍遙的日子不會剩下多少。
今晚就要進行他們最後一筆也是最大一筆軍火交易,國際刑警組織聯合國內警力會佈下網的圍捕行動來收繳他們,我知道韓谷山肯定會親自參加這次交易,如果他被現場抓獲,再加上已收集的證據,他這輩子也別想從那座高牆裡出來。
而孤文騫……我不知道該怎麼設想他的結局,我發覺我根本就設想不出來,我說不清楚自己對他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我始終以為自己對他只有恨,可是想到他的下輩子將被困在高牆之內,我的內心又有著一種矛盾的情緒。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了我的腹部,我的肚子裡有一個小生命正在生長,而這個小生命竟是我最恨的男人和我一起孕育的。
那天我異常堅決地對孤文騫說我絕不會要這個孩子,可是當秦阿姨幫我做了b超,告訴我小生命一切正常,脈搏跳動的也很正常時,那一刻我突然就有了這個小生命是我的孩子的強烈感覺,如果讓我親手毀了自己的孩子,我根本就狠不下心來。
一隻溫熱的手覆在了我撫在腹部的手上,我知道是孤文騫的手,可是我仍沒有轉頭去看他,只是眼睫輕眨了一下,他也什麼話都沒有說。
車子好像開了很久,我已迷糊的有些記不清,我實在太累,一整天這樣折騰下來,飯也沒吃一口,我整個人虛軟的直想躺下。
迷糊中車子停了,我被孤文騫抱下了車,等我神智清醒些,我發現自己又回到了他的別墅,他抱著我上了二樓進了臥室,把我放在了床上,伸手拉過被子蓋在了我的身上,他坐在床邊一言不發地看著我。
“孤文騫,今天體檢,醫生說孩子生長的很好,不過沒有說是男孩還是女孩,”我低聲道。
“肯定是男孩,”孤文騫的聲音也很低,而且還有些沙啞。
我輕嘆了口氣:“看在他是你骨肉的份上,給我們個痛快吧”。
“你好好靜養,把身體養好,然後把孩子生下來,別的事你不用去想那麼多,”孤文騫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
“孤文騫,你真想讓我把孩子生下來?”
“當然,”孤文騫沉聲道。
“那你不怕孩子生下來也會恨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