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我道:“欣兒,過來扶朕一把。”
他似乎真醉了。
我心裡有氣,不想去扶他。他這才回眸瞧了我一眼,嗤笑著:“怪朕?”
我自然是怪他的,只是,從雲眉的立場上,也許,我該替雲眉謝謝他。誠如他說的,我不會想要看著雲眉老死在宮中,絕不會想看到。
而云眉,她對楊將軍有意。
他拼命阻止我姐姐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卻成全了雲眉。
我不上前,他也不強求,搖晃著身子走進內室,一腳踢在被我推倒的屏風上,整個人朝前撲去。
“皇上!”
拉住了他的手,是出於本能,只是本能。
他費力站穩了身子,卻並不回頭看我,只上前,扶著床沿坐下:“朕做事,不必求著誰理解。”
“您是皇上,誰敢說個不’字呢?臣妾心裡縱然不願,也只能在心裡說說。就像姐姐的事情一樣。”
“不許提你姐姐!這,根本不一樣!”他突然怒了起來,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讓人覺得害怕。
我嚇住了,我沒有真正見過他怒的樣子。
他的平靜,他臉上的笑,那些他曾經給我的感覺,全在今夜被拋之腦後。我不知是否因為他喝了酒的緣故,酒精的蠱惑,讓他可以不必再裝,不必……戴著面具而活。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重重地躺下去,微喘著氣。
第二十五章 他們
良久良久,他突然問了句:“朕讓你覺得不可理喻?”
“有點。”我沒必要否認。
他兀自笑著,側過臉來看我,彷彿是嘲笑我:“你以為,姐妹之情值幾個錢?”
他的話,不得不讓我鄙夷地看著他,反問道:“若然不值錢,皇上又何必為了小王爺甘願冒著被太皇太后識破的危險,也要放他離京?”
他怔了怔,卻是道:“非錦與朕……”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竟不再繼續往下說。
我卻知道他想說什麼:“因為小王爺和您有一樣的童年,所以皇上待他好。”因為他在元非錦的身上,看到了被迫離開雲滇郡的自己。
而我和姐姐,自小在宮家,一個小姐,一個丫頭,身份天壤之別,所以他才要問我那樣的問題,是麼?
他不說話了,有些煩躁地解開了自己的扣子。
外頭,傳來丫鬟的聲音:“主上,將軍吩咐了要奴婢送些水來。”門開了,丫鬟瞧見我,怔了怔,忙行了禮,又問,“小姐,可要奴婢進裡頭伺候?”
我想了想,還是搖頭。丫鬟識趣地放下了水盆就出去。
我端了進去,他還是仰面躺著,鼻尖兒滲出了細細地汗珠,望過去,晶瑩的一片。擠幹了棉帕上前替他擦拭,他也不看我,只道:“替朕將那桌上的藥膏取來。”
取了來,見他自個兒坐了起來,褻衣也被脫了下來。*,很明顯的一塊淤青。
他的手伸過來,我卻道:“還是臣妾來。”我也不知為何要幫他,坐在床邊,將藥膏塗上去,分明見他的身子本能地往後縮了縮,他卻開口:“用些力。”
抬眸看了他一眼,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他肩上那道傷疤,上回替他更衣,也不曾這麼仔細地看過。延伸至於胸口的那一段的兩邊,有一些紫色,很奇怪的顏色。
他似乎意識到了,低頭看了看,才道:“是胎記。”
胎記?
指腹,不自覺地撫上去,那一刀,劃下來,割裂了他*的胎記。
“疼麼?”我不知道自己問的,是他此刻的淤青,還是這道傷。也許,都有。
“疼,所以才記得住。”扯過一側的被子,蓋在自己的肩頭,將那道醜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