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不舒服。”
轉身倒了杯茶給他,他起身喝了,直直地盯著我看。我被他看得有些侷促,撇過臉支,他的大手卻一把抓住了我的皓腕。
“朕以為你會恨朕。”他淡淡說著。
因為姐姐的事,我自然是恨他的。這句話,是我一直想問,卻不敢問的。此刻只與他二人,我彷彿什麼都不怕了,脫口,便問了出來。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問,怔了怔,握著我的手卻並不曾放鬆。半晌,才見他笑著說:“朕真該跳下去的時候再踩你幾腳,讓你直接沉到湖底得了。”
可,他終究沒有真的踩我下去。
不知為何,突然緊張起來,他的話,叫我覺得心慌。
低一頭,咬著唇道:“皇上不該將賢妃娘娘給您的裘貉給臣妾,您推了姐姐給皇后娘娘不夠,還得拉上臣妾一起不成?”也許,他給我裘貉,本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可我不知為何,硬是要這樣說才心安。
他沉了聲音:“可朕看你們姐妹二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他大約是想起了姐姐那時候的堅持,是啊,連我都驚訝的,那麼柔弱的姐姐,卻寧願領罰,也不說出實情。而在他看來,姐姐卻是在忤逆他,寧願受罰,也不願意跳舞給他看。
外頭,傳來常公公的聲音,他領了宮女進來了。
好香的味道,我才想起他說要吃八寶玲瓏飯的事情來。
“皇上,可要奴才端給您?”常公公問著。
他道了句“不必”便徑自起了身過去,在桌邊坐了。常公公已經將碗推至他的面前,而後侍立在一旁伺候。他低頭吃了一口,忽而又道:“給你欣主子也盛一碗。”
常公公忙應了聲,盛了一碗道:“娘娘請用。”
我怔了怔,我可沒說要吃的。
“王簡的廚藝又進步了,傳朕的口諭,賞。”他說著。
常公公點了頭下去了。
我依舊站在他身後,他倒是也不再叫我上前去吃。
“朕不殺你姐姐,可卻不會輕饒了她。”沒來由的,說了這麼一句。
心頭一顫,我深吸了口氣上前:“臣妾會自己想辦法保護她。”元承灝不是糊塗之人,他也許猜得到姐姐縱然幫著丞相傷了他,也絕非是本意。
可,姐姐有份是事實,所以不管怎麼樣,她都脫不了關係。是以,他才會把她交給皇后,他不會輕易地放過宮傾月。可是沒關係,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護她。
他有些驚訝於我沒有繼續求情,睨視著看著我,繼而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他是在警告我,對方是皇后,統領六宮的女人,而我,不過是個小小的昭儀。
嘴角不免牽出了笑,五個月前,我不過還只是個宮府的小舞姬呢,誰又能想到如今我卻已經成了西周的昭儀娘娘呢?所以說,事在人為啊。
吃完了碗裡的,他竟又把原本盛給我的那碗拉了過去。我不知他是真的很餓,還是如何,只上前拉住了他的手,低聲道:“糯米的東西,皇上還是少吃點。”記得那時候在宮府,有一年過年,府上賞賜給下人吃的東西也多,有一個家丁一頓吃了好多糯米做的東西,撐得兩天沒下床。
他看著我,突然笑:“學會善心朕了?”
他用了“學”字,我忽然覺得有些心酸。也許,我早該學學了。
他鬆了手,才起了身,聽聞外頭有宮女道:“皇上,郡主來了,說是要見您。”
我怔了下,他們兩個還真是,安歧陽前腳才走,芷楹郡主卻來了。
他“唔”了聲,道:“讓好進來。”
芷楹郡主走得很急,進來見我也在,她顯然吃了一驚。那臉色倒是緩和了許多,看來她也是以為安歧陽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