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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之上,這件事知道的人勢必不會多,可他今日卻告訴了我。是因為信任,還是如何?

照理說,當年的事我姐姐也有份,他不該告訴我的。幾乎是本能地用帕子蓋住了他肩頭的傷疤,顫聲道:“隋大人醫術高超,會治好皇上的。”

我想,這句話,是我發自內心的話。

元承灝活著,太不容易了。

他的嘴角彎彎的,不以為然地笑:“記得朕問過他,朕還有幾年好活。”

震驚地看著他,有些慌亂地捂住他的嘴:“皇上不可胡說!”

他狹長的鳳目眯了起來,拂開我的手開口:“你猜猜隋華元說了句什麼?”他的手上,全是水,順著我的手背流下去,滴落在水面上,盪漾開一圈圈的波紋。

我一時間怔住了,隋太醫會說什麼?一年、兩年?還是十年八年?不知為何,越是想,心裡越是慌。

他忽而笑起來,一本正經地說道:“他跪在朕的面前,俯下身叫著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屏住了呼吸凝視著面前的男子,試圖從他的臉上去找尋一絲或者半點的害怕,可,沒有,什麼都沒有。

萬歲……

誰又能真正萬歲呢?連長命百歲,對大多的人來說都是奢望。

隋太醫,在安慰他。

不知為何,這樣想的時候,我幾乎要握不住手中的棉帕。被他拉著貼於他胸口的手止不住地*起來,怎的我卻害怕了?

他卻不看我,自顧閉了眼睛,又言:“朕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只此一句,他也不接著往下說。

良久良久,我才鼓起勇氣開了口:“皇上,再不洗,水就要冷了。”他這才鬆開了抓著我的手,身子又往下沉了些,將雙肩一併浸入水中。

心裡五味複雜,他若是不恨姐姐,也許我也不必那麼掙扎。

扶了他起身,擦乾了他的身子。乾淨的衣服早已被宮人放在一旁了,取了來替他穿上。他直直地站著,低一頭看我:“明兒隨朕一道過安府去。”

一早就知道的訊息,他非得到了晚上才要說出來。

我不免搖頭:“隨想希望見到的,可不是臣妾。”他該知道的,我指的是什麼。取了龍袍過來,他卻推開了我的手,言道:“此刻熱得很,不必穿了。”

我也不勉強他,將龍袍擱在一旁。

他又道:“明日給朕打扮得一些,別麼了朕的臉。”

抬眸看著他,我不覺開口:“皇上其實不必親自去的。”他心裡恨著安丞相呢,還得裝模作樣地去道賀,也不知他該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

“朕得去看看丞相高興的樣子。”他上了床,又道,“景王也在,他二人一起,千載難逢的機會,朕怎麼會錯過?”

那兩隻老狐狸呢,他單槍匹馬就想去?

才想著,見他翻了個身道:“朕困了,你可以跪安了。”

瞪著他,他還真是不客氣。不過皇上下了逐客令了,誰能不聽話?

跪安退了出來,才知外頭已經天黑了,常公公忙迎上來道:“娘娘,皇上沒叫傳晚膳麼?”他疑惑地問著,還以為是他自己不曾聽見。

我這才感覺到了餓,想來元承灝是吃那八寶飯吃飽了。

點了頭道:“皇上沒說,睡了。”抬眸的時候,瞧見我的宮女遠遠地站在廊柱後頭呵著氣。走上前,喚她:“汀雨。”

她回了神,忙將手中的裘貉披上我的身:“奴婢聽拾得公公說娘娘出了宮,才知是跟皇上來了乾元宮了,奴婢只得在外頭等著,娘娘出來的急,還忘了帶裘貉。”

她真是站得很久了,看她鼻子都凍得紅紅的,心下有些不忍,催促著:“回宮吧。”

汀雨點了頭,又道:“娘娘,轎子在外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