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鷹眸一直目視前方,只是聽到那一聲的時候側了側臉去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小暢便在他的肩頭蹭了蹭,夜幕那麼深,路上早就沒了幾輛車,心裡也跟著有些空落落的。
回到家後小暢問他還去不去,他只低聲道:不去了,先陪你睡覺。
似乎是因為凌美脫離危險,也似乎帶著些置氣,跟凌美。
他的聲音很寡淡,就像是他這個人。
小暢便沒問,之後她躺在他懷裡睜著眼好久,他也是,抱著她一直合不上眼。
直到很久以後她才睡著,他便輕輕地摟著她繼續直視著某一處。
直到她的體溫漸漸地將他的感染,直到天快亮,他才終於有了睏意。
卻是天一亮他就出了門。
小暢便是在他走後才睜開眼,站在視窗看著他的車子出了小區。
其實他不知道,她很早就醒了,或許是昨天白天睡的多了所以昨晚壓根不困,也或許是因為凌美這次自殺讓她的心裡有些困擾。
——
醫院。
傅赫是接著外婆一起去了醫院,外婆得知自己的女兒自殺後就著急的立即給外孫打了電話,傅赫便去接了她一起到醫院。
路上外婆說:你打算怎麼辦?等你媽媽康復了繼續把她關在那個冷冰冰的老宅裡?
“不然呢?”
“她不會再做對不起你跟小暢的事情,你何不就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外婆扭頭看著傅赫說道。
“再說吧。”傅赫便是淡淡的一聲,車子很快到了醫院,他去給外婆開了車門然後攙著她往裡走。
凌美那時候已經醒過來,但是眼圈腫的通紅。
傅之南低著頭坐在她身邊,看到丈母孃來便立即站了起來。
凌美那時候才扭了頭趕緊去擦眼淚。
外婆豈會看不懂?
這夫妻倆單獨在一起呆了一夜之後肯定是說了好些話吧?
“媽您來了!”傅之南立即打招呼。
“嗯,你坐吧,守了一夜你也累了。”外婆點點頭然後走到床邊去坐下卻是不急著看自己的女兒。
傅赫便站在了最邊上,他更不急著看。
只要人醒了過來,其餘的都無太所謂了。
“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還能被你折騰幾回?你哥哥雖然不怎麼貼心卻也沒什麼讓我擔心的,倒是你,從小就要強,到了這把年紀倒是又懦弱起來了。”外婆坐在那裡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說道。
那歷盡滄桑的眼裡分明是閃爍著些晶瑩的東西,只是深吸一口氣,仰頭一下,什麼苦水似乎都咽回到了肚子裡。
哪怕是到了這種年紀,在凌老太骨子裡的倔強卻是從不曾改變,在兒孫們面前絕不輕易掉眼淚。
凌美聽著那話沒動,只是虛弱的側躺在那裡,感覺著身後的老母親似乎很緊繃,卻是也不敢回頭看她。
是的,其實這些年,她唯一怕的人是誰?
凌美這一生最怕的人,可能也不過就是這個母親,但是這也是她最敬重的母親。
“下一次再想死的時候,乾脆也別服安眠藥,也別割腕,直接割斷自己的喉嚨,也免得死不了還受罪,還讓這麼一大家人都為你提心吊膽。”
凌美這回連抽泣也沒再。
傅之南不說話,母親對女兒說的話,他不會插嘴,而且他覺得這種話也就是當母親的說出來不過分。
傅赫更不吭聲,只是漆黑的鷹眸一直望著床上的兩個女人。
其實外婆在很多年裡都是他最敬佩的女人,當然,後來又有個姓戚的女人讓他刮目相看。
至於凌美,其實曾經他覺得凌美雖然驕傲了些,但是他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