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書南溫柔安撫的眉眼,萬語千言的想要說破真相的衝動,也都只能再度按捺住了,低聲說了一句,“好。”
三人於是重新落座,丁蕭蕭雖然吃的不多,卻總算吃進去了幾口米飯和菜,讓樓書南和樓書北終於稍稍安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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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青兒留在房間裡伺候樓書南就寢,而樓書北則陪著丁蕭蕭去到了隔壁房間。
樓書北仔細的檢查了門窗是否關好,驅蚊的香爐是否冒著煙氣之後,正準備離開丁蕭蕭的房間時,院落裡突然熱鬧了起來,他孃親樓莫氏的嗓音厲聲的在院中響了起來,“賤人,出來,好個大膽的賤人,還不給本夫人滾出來?”
丁蕭蕭也頓時從床上站了起來,剛脫下的鞋子重新穿到了腳上,不用人告訴,她也只的出這烏鴉般的聲音是誰的,臉色鐵青的,就要往門外走,被樓書北攔住,“蕭蕭,讓我去,好嗎?給我點面子,她怎麼也是我娘。”
丁蕭蕭掙了一下,沒掙開樓書北的手,“你去就你去,若是再讓我聽到她叫我賤人,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該死的女人,從前她是嚮往被人欺負,覺得耍著人玩的感覺很好,但是自從被顧半青那般耍了之後,丁蕭蕭就憎恨別人都當她好欺負的一般,如今肚子裡的孩子,不知道是誰的,讓她墮也墮不得,留也留不得,還得面對著書南期待的面容,小心翼翼的掩飾著自己內心中的心虛和痛苦,她已經快要忍耐的瘋掉了。
但是她自問與樓莫氏可沒什麼仇恨和愧對,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自己如果侮辱,若是她再不停止這樣的舉動的話,自己可不會對她客氣。
樓書北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娘到底想幹什麼?不是已經關照過她不許她到大哥的院子裡來了嗎?怎麼才安穩了幾天,她就又氣勢洶洶的找來了?
娘她真的想讓大哥徹底寒了心嗎?
立即讓蕭蕭在桌邊坐下,樓書北顧不得關門,就往院門的方向走去,不過走了幾步,就迎面對上了帶著一群丫鬟和家丁的樓莫氏,一邊走還一邊正在叫囂著‘賤人’兩字,樓書北的臉色不由更難看了幾分,“娘,你這是在幹什麼,不是對你說過了嗎?蕭蕭她是大哥的愛人,是大哥如今唯一的妻子,你不要老叫她賤人,她是你的兒媳婦,你到底想做什麼?”
“兒媳婦?笑話,那個冒牌的賤人她是嗎?書北,你和書南都被那個賤人給騙了,她根本不是丁嘵嘵,我道那個膽子小的小賤人,哪裡來的膽子竟然敢與我頂嘴,甚至打我,原本數了 根本就是個冒牌的,書北,你說,那個賤人若是丁嘵嘵的話,那這個小賤人又是誰?”
樓莫氏冷笑完畢後,便用力的從身後的丫鬟手中,把一個身影給用力推到了地上,那臉上流著兩行眼淚水,一臉楚楚可憐模樣的人,頓時讓樓書北也嚇了一跳,失聲道,“嘵嘵,你怎麼在這裡?”
“書北哥哥,我,嗚……我對不起你,我知道我沒資格說這句話,開始我好想你,也想泡泡,那一日見過你之後,我的心……我知道這一次是我最後的機會,你,你還願意要我嗎?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樓書北驚駭莫名,簡直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怎麼也沒想到,明明已經跟了別人的嘵嘵會突然間回到樓家來,竟然還說要和自己在一起的,然而他心中愛的人卻早已經不是她了啊,明明是一模一樣的兩張面孔,蕭蕭卻即便是流了眼淚,那給人的感覺依舊是堅毅的,而嘵嘵卻猶如一顆菟絲花,彷彿失去了身邊被她纏繞的大樹,就會立即枯萎死去一般,從前他最看不得嘵嘵哭成這般,而如今,時隔六年,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同了,她在自己眼中和心中,不知何時,早就沒有了當初那個憐惜的感覺了。
此刻樓書北所想到的只是,嘵嘵如今回來了,那蕭蕭的身份不就被拆穿了?雖然自己和大哥是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