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蕊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打算去中央政法大學進修。”
尤義勇雙眉微微一揚,問道:“為什麼?”
機關幹部去學校進修,乃是正常現象。不過在目前這種情形下,徐靜蕊忽然要去中央政法大學進修,尤義勇就要問個為什麼了。照理,這年輕男女剛剛粘到了一起,應該是如漆似膠一刻都不願意分開的。
徐靜蕊躲閃著尤義勇的眼神,低聲說道:“是單位安排的,他說,我現在還年輕,正好可以多學點東西。我們搞政法的,還是要做知識型的幹部。”
“嗯,這樣的安排也很妥當……”
尤義勇微笑點頭,暗暗舒了口氣。
看來秦偉東果然是個聰明人;絕不是他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囂張跋扈”、“橫行無忌”。真要是將徐靜蕊留在身邊,留在政法委,只怕就會惹人閒話了。將徐靜蕊送往中央政法大學進修一兩年,淡出大家的視線,不愧是“釜底抽薪”的好辦法。如今幹部提拔,都講究個年輕,有文憑。秦偉東如此安排徐靜蕊的前程,正是十分老到的手段。
將來提拔重用徐靜蕊,也就有了由頭,不會被人猜疑。至少是不會公然猜疑。這個姓秦的小子玩政治總是一套一套的。
養情人都養得這麼有水平!
“靜蕊,姑媽和姑父都還好吧?我這段時間比較忙有好幾個月沒去看他們兩位老人家了。”
尤義勇關心地問道。
徐靜蕊便有點鬱郁地說道:“還是老樣子,身體都不大好。”
“嗯,這都怪我;我小時候要是沒有那場大病;姑媽也不用冒著大雪,連夜走十幾裡山路送我去衛生院了,她那病根,就是那時候落下的……”
尤義勇搖搖頭,低聲說道,語氣頗為傷感。
徐靜蕊默不作聲。
尤義勇嘆了口氣,說道:“靜蕊,你……你不怪我吧?”
徐靜蕊輕輕搖頭,望了尤義勇一眼,低聲說道:“表哥,要不,你出去躲躲吧……”
尤義勇頓時一驚,狐疑地望著徐靜蕊,問道:“靜蕊,你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秦偉東跟你說了什麼?”
徐靜蕊有點慌亂地扭過頭去,連聲說道:“沒有沒有,你……沒跟我說什麼……這是我自己的想法。“尤義勇臉上的狐疑神色,悠忽不見,眼望徐靜蕊,似笑非笑地說道:“靜蕊,都說女生外嚮,還真是一點都沒錯啊;這麼快就幫著他說話……”
徐靜蕊俏臉飛霞,禁不住輕輕一跺腳,嗔道:“表哥,就知道胡說……”
“行,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實話告訴你,靜蕊;雖然他有老婆,但這樣的男人,確實是可遇不可求的。我的事,你就別管了,你安心搞好你自己的事。一定要有出息啊。你以後要是當了領導幹部,姑媽和姑父臉上也有光彩,不是嗎?”
尤義勇呵呵地笑了起來,神情似乎很是愉悅。
徐靜蕊卻神情鬱郁,靠在沙發一側,潔白的皓腕撐著臉頰,怔怔出神。
尤義勇想了想,起身去到辦公桌後,開啟一個小保險櫃,拿出兩紮百元大鈔,擺到徐靜蕊面前的茶几上,說道:靜蕊,別想了,去中央政法大學進修是好事。這裡有兩萬,你拿去零花吧;算是表哥的一點心意。”
徐靜蕊嚇了一跳,連連擺手說道:“我不要我不要,我有工資的。”
尤義勇便有點不高興地說道:“我知道你有工資,這是表哥給你零花的。到了首都,那是個花花世界,要用錢的地方很多。女孩子就是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靜蕊,我跟你說啊,他對你再好,你也不要隨便用他的錢。有些事情,你不如我明白,聽我的沒錯。拿著吧!”
說著,尤義勇隨手拿起徐靜蕊的小坤包,將兩萬元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