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轉過身,望向蘇勇。蘇勇內心頓時彷彿被一汪清泉流過脾臟之感,既有陽光普照的歡樂,也有被一眼望穿的恐懼。
老道指著那書法,徐徐念道:“一念過差,足喪生平之善;終日檢飭,難蓋一事之懲。”
蘇勇點頭道:“道長學問果然高深,竟然能夠認得,從前來到這書房的人有過無數,但是從來不曾有誰能夠認得出來。”
老道笑著搖搖頭,“不是不認得,而是無心認得。”
老道長這話是什麼意思,蘇勇當然是明白地。
這幅書法所說的意思翻譯成白話就是,就算一輩子私德,但是隻要閃出一個惡念,那這一輩子的善就白私了。一個人就算一輩子詳卑恭謹,勤於自律,但是隻要做了一件惡事,那這一輩子的自律也就白自律了。
這老道說來這裡的人都不是不認得,而是無心認得的意思就是說來到這件書房的人都在蠅蠅苟且,想著如何為自己牟取私利,又怎自會有心思去細細研讀這樣的金玉良言呢。
既然想明白了,蘇勇就有些不高興了,這不是說他蘇家的沒有一個好人嗎?
於是。他扳著臉說道:“道長既然今天是來跟我要東西地,怎麼竟然還敢這麼出言不遜'”
老道長又搖搖頭,說道:“我今天不是來要東西,我是來換東西的,不過我要換的可不是你身上這本假的《相貴經》,而是你藏起來的那本真的《相貴經》。”
老道長此言一出,令蘇勇愕然地失聲道:“你怎麼知道?難道你看得到我在密室你的舉動?”
“我看透的不是牆壁,而是人心。”老道長笑了笑,繼續說道。“蘇先生時間寶貴,我就不再浪費你的時間了。這樣,我替蘇先生解答你心中地疑問,蘇先生將那本塵緣已盡的《相貴經》還給我,如何?”
“你知道我心中有什麼疑問嗎?”
“你的心中有太多疑問,但是你現在最想解答的疑問。就是如何破處吳世道的運勢,對嗎?”
蘇勇聽到這話,猶如受到晴天霹靂,頓時整人呆在原地。
良久,他才終於“撲通”一聲跪在了老道長的面前,“道長教我。”
老道長說道:“把那本《相貴經》還給我,我就教你。”
“是,是,是。”蘇勇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往密室衝去。
但是他剛出門。又轉過身來,有些擔心地對老道長說道:“道長可不要騙我。”
老道長撫須道:“那《相貴經》你就是留著,又有什麼意義呢?除非你能活上五百年,否則,你也不可能看得懂其中的玄機。”
這句話戳到了蘇勇的痛處,心中總是千般懷疑。也沒有辦法了,只好轉過頭,老老實實從密室把真的《相貴經》拿了過來。
老道長接過蘇勇不情不願地遞過來的《相貴經》,只是輕輕一抖。那《相貴經》便憑空消失了。這神奇的景象直讓蘇勇瞠目結舌,因為從賭場闖出來的蘇勇看得清清楚楚,知道這並不是障眼法,而是真正的憑空消失了。
之後,老道長又轉過身,看著那幅書法說道:“當年,你們的先人蘇戰在害死宋海山之後,一生鬱鬱寡歡,臨終前留下這幅書法,為的是讓你們後人有所警惕。誰知道數百年問,蘇家竟沒有一個人認認真真看過這幅畫,希望蘇先生你能夠有機會成為一個。”
說完,老道長嘆了一口氣,就往門外走去。
蘇勇趕緊走上前去,拉著老道長的道袍,“道長,你還沒有教我怎麼破解吳世道地運道啊。”
老道長輕輕一拂衣袖,蘇勇便倒在了地上。老道長一邊緩緩地往前走去,一邊說道:“吳世道的運道,我己經幫你破了一次了,其他的你好自為之吧。”
看上去明明是在緩緩走的老道長,卻只是一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