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燕翎所住的小屋,一股不新鮮的陳舊傢俱氣味撲面而來。
依窗坐著個女子,轉頭一瞬間,半邊臉沐著光,半邊臉處於暗影中,帶著鬼魅般的魔力,又美又妖。
她看清來的是誰,眼中流露出一絲憎惡輕蔑。
屋裡沒有丫頭,雲之也把自己的侍女留在門外。
她掩上門,與燕翎遙遙隔著桌椅雜物。
“我與你素無瓜葛來往,何故與我過不去。”
燕翎將臉轉向窗外,懶洋洋,“人生多無趣。”
“我只想知道原因。”
燕翎終於肯認真看著雲之。
“我問過皇貴妃,李琮是突然病倒的。本來只是風寒,卻越治越重,癱在床上。你敢說與你無關?”
“琮哥哥現在已成棄子,但也是富貴閒人,為何不好好給他醫病?”
燕翎質問,“我只是想那番醫為琮哥醫好身子,怎麼就成了與你作對?除非他的身子就是你故意搞壞的。”
“我也想問你,你為何這樣做。”
雲之一攤手,“我什麼也沒做,他自己生了病。宮中太醫輪番來看過了,治不好。”
“你想自證清白,就把番醫帶回府,叫他醫好琮哥。”
雲之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我自證清白?”
“別說你那番醫還活不活得下來,就算活下來了,我也沒必要自證,你太天真了。”
她走到燕翎跟前,俯視著她,“金燕翎,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好好過你自己的日子。別讓我再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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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將頭別開,淡淡說道,“走著瞧。”
雲之聽在耳中,只當作是對方對自己的宣戰。
她拉開門嘲笑道,“你還是先想辦法從這兒出來吧。”
“說不定還趕得上參加李琮的喪事。”
燕翎聽到這句,才發起瘋來,起身便向房門衝。
門被雲之帶上,留在外面的丫頭扣上門栓,任由燕翎怎麼拍打,也不理會。
“你這個毒婦,你要把琮哥哥怎麼樣?”
雲之不急著走,只聽燕翎把琮哥哥叫上十幾遍,叫得門外丫頭都聽下去,這才帶著一臉蔑視離開國公府。
當晚燕翎房內連燈也沒人點,更不必提飯食。
…………
黃杏子每兩個時辰為皇上放次血,清理創口。
還是擋不住毒素蔓延。
這毒會讓人產生幻覺,四肢舒坦,如在雲端。
皇上時而亢奮,說自己大好了。
時而迷糊,以為自己才二十多歲。
公主又氣又急,夜裡回了修真殿,對歸山道,“不如我先寫個遺詔,父皇心中中意九弟,也不算矯詔。”
歸山冷靜地按住公主拿起毛筆的手,“你這算謀逆。”
“你寫好詔書,還需要偷蓋印璽,牽連的不止一人,事關重大,稍有疏忽,死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人。”
“再說,假的就是假的,哪怕皇上口諭,也比你自己在這兒胡搞要強。”
公主慍怒道,“歸大人,你好天真。沒有遺詔,單憑口說,你以為大臣會認?皇后會認?太師會認?”
“到時你怎麼證明皇上親口說過這話。”
“肯定不止一人聽到。”
公主冷笑,模仿著太師口氣反駁“汝等皆為一黨,所說之言,為一家之言,不可取信。”
問歸山,“閣下該當如何應對?”
“名不正則言不順,沒有這張詔書,九弟坐了皇位也後患無窮。”
歸山不是不知道後果嚴重,事情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