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爺,你就別動了。”她嚷著,一邊將手中毛巾放在水裡洗一洗絞乾。
曹崢上身是繃帶,下身穿了件褌,明玉將他裸露在外面的面板用毛巾細細擦洗一遍。
她不知道只是牽拉,就讓曹崢如被火燒。
“別擦了。”他虛弱地搞議道,“好疼。”
“疼,你才記得住。”明玉心疼地說,“還是你自己媳婦心疼你。”
“瞧瞧這出去接的好差事,人差點沒了,你要沒了我怎麼活?”
“別擦了,真的好疼!”曹崢呻吟著。
“你平時不是說自己被槍扎透也不會喊一聲嗎?我用的毛巾是細紗的,怎麼能疼呢?”
明玉不信,只管擦,由於出了太多汗,曹崢頭髮一股氣味,明玉卻總覺得是身上散發的,所以毛巾又絞了一遍,為他擦身。
這一下,不小心碰到了傷處,曹崢兩眼用力一瞪,一口氣憋住,一拳捅出,將明玉捶倒在地。
明玉不可思議,轉頭見曹崢突然一口大氣喘上來,面色通紅,“叫,叫軍醫過來!快他媽的給老子叫軍醫來!”
明玉痛哭著跑出去,她明明什麼也沒做錯,只是給自己男人擦擦身就被他這樣對待。
她覺得曹崢就是故意的,受點外傷,怎麼會意識混亂到打自己的妻子!
突然她想到什麼,趕緊回去,拿出菸草如大夫交待地吸了一口噴在曹崢臉上,曹崢用力一吸盡數吸入,疼痛變得緩和起來,可以忍受了。
“別擦了。我想睡。”
明玉恨恨地,又給他噴了口煙,終於停下為他擦拭,端著盆走出房間。
小睡一會兒後,曹崢睜開眼,開始回憶這次任務失敗的情況。
曹崢自問自己身手在大內算不得頂尖,和整個侍衛營相較也是數一數二的。
都說曹滿功夫好,他與曹家七郎也打過,被對方略壓一頭,也不至於慘成現在這樣。
那人究竟是誰的人?身手只怕還在曹滿之上,而且感覺對方年紀不大,怎麼這樣厲害。
這人挑起了曹崢勝負欲和好奇心,他一心只想快些好起來。
不過小前失蹤的事得快點和鳳藥說一聲,他一心只在差事上,完全沒意識到妻子生氣了。
“玉兒?明玉!”他扯著嗓子喊道。
“怎麼?這會兒又找我,不怕我害你了?”明玉嗔怪著,還是露了面。
“說的哪裡話?我就是身上疼,急著擦什麼,我有事需得你去和鳳藥說一聲。”
“你只說句鳳姑姑要我找的那人失蹤了。就這一句話帶到就行。”
明玉絞著衣帶問,“你想吃些什麼?餓了吧。”
“街上買點包子就行,我還真餓了,你快進宮,事情要緊。”
明玉沒聽,還是親手為他熬了鍋肉粥,叫家裡下人伺候他吃。
“你真是我的祖宗,上輩子欠了你的。”看曹崢著急的樣子,明玉叫來下人照顧他,自己更衣進宮去了。
聽說小前失蹤,鳳藥心裡涼了半截,現在看來姓陳的是個心黑手狠之輩,小前凶多吉少。
她心中一陣愧疚,只想著拿陳紫桓的把柄,害小前白送了性命。
但那孩子的屍首會藏到哪?若在他行兇之處就地埋了,挖出來是不是可算做證據?
可是,小前那麼小心,怎麼露出馬腳的?
明玉見鳳藥問也不問曹崢,心中愈發氣惱,“姑姑怎麼不問曹崢如何了?”
“曹大人武功高強,上過戰場,每日訓練,又有打架的經驗,又有御前侍衛的身份,想來自保是沒問題吧。”
鳳藥不擔心曹崢,他極穩重而且不死心眼兒,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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