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殺了你給寧思危與荃灣城一個交代,你手段非凡,行事狠辣,也得到過自己想要的一切,可你從不曾幸福過,也許死亡是最好的結局了,”阮蘿頓了頓,聲音最終潛入黑暗,“哥哥……”
黑暗將兩人重重包裹住,燭焰晃了又晃,劣質燭火的噼啪聲打破沉寂,枯黃色的蠟油大顆大顆地跌落到石桌上,凝固起來。
阮蘿不再話,她已經將想的一切都了出來。
從一個不諳世事的農女到如今的寧蘿,她需要的只是一個最後戰勝內心恐懼的機會,現在,黎揚變得不再可怕,她內心的暗影湣�鴇慌茲叢諏嘶璋檔拿蓯依錚�飫錚���」��詈蟛辛艫奶煺婊昶恰�
轉身,阮蘿不帶一絲遲疑地離開,黎揚的呼吸聲在黑暗中格外輕緩,她聽得清清楚楚。
將無盡的黑暗甩在了身後,阮蘿走出書房,洛白正靠在房門上,斜著眼看她。
“你和他居然還能這麼長時間的話。”
“在他身上能學到好多東西,”阮蘿看著洛白鄙夷的神色笑了笑,“事已至此,我自己的路總還要走下去。”
“我還以為你會親自動手殺了他,看來我似乎把你想得幼稚了。”
阮蘿愣了愣,忽然發笑:“知道嗎,洛白,一直以來都是別人在‘看來是我把你想的太聰明瞭’,還從來沒有人過低估我,你竟然是第一個人!”
“這有什麼好得意的!”洛白瞪圓了眼睛,一臉不屑,“你難道聰明一次,實在少見我才這樣的。”
嬉笑過後,阮蘿平靜下來,思忖了片刻開口道:“你如果憎恨黎揚可以親手殺了他,等到我與荃灣城交代時大不了他畏罪自盡,也不是什麼難事。”
“反正都是死,無所謂是誰動手,我不像你,到這個時候居然還有話和他要。”
阮蘿不知自己在今後會不會後悔聽黎揚出這些話,可是當陽光輕柔地罩在她的身上時,過去的很多事都變了模樣。
至於以後的事情,就只能交給以後了。
“洛白。”阮蘿忽然叫了洛白的名字。
“嗯?”
“你這寧府和從前阮家的小院比哪個更好些?”
洛白看著阮蘿,想了片刻後道:“這裡不會再有漏了的屋頂和溼了的破被。”
“是啊,地窖也變成了地牢。”
“還有莊園。”
“莊園?”阮蘿一時不接洛白的意思。
“從前你只有一個小小的莊園,可現在,你是青越城的擁有者了,只是這偌大青越你再不能像從前一樣隨心所願,能像從前一樣愜意盎然了。”
“那你願意留下幫我嗎?”
“遇見你之前我一直在重傷未愈,遇見你之後舊傷是好的差不多了,可惜轉眼間又渾身傷病,城主,你不打算負責嗎?”
阮蘿笑了笑,洛白從來就不會好好話和肯定回答,她已經習慣了。
不知不覺經歷了這樣多的事情,可如今,好像一切都變了而一切又沒有改變,阮蘿一瞬間有些恍惚,站在洛白麵前的自己已經脫胎換骨,可洛白還是那個洛白,阮家的小院換成了富麗堂皇的寧府,偏僻的莊園變成了青越城。
她的每一步成長都是代價。
可是好在這一切都過去了。
正欲再開口,洛白忽然拍了拍阮蘿的手臂,含了笑意向門口指去,阮蘿一時不接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呆立在地。
陽光將幾片樹影婆娑成斑駁的金色斑點,閃耀在青石鋪成的院落中。而那個闊別已久的熟悉身影就站在小院入口的樹蔭下,一襲石青色的衣衫下是挺拔的身礀,瘦削的面容上了刻了寫滿思戀的笑容。
雲天之。
她笑著走近他,走進陽光中。
兩個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