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聽說我是來接受算賬的,我就讓著你點,不和你這個道德淪喪的見習律師計較了。”顏灩的抬槓還在繼續。
“你確定你這是上門讓人清算的態度?”金今已經處於發火的邊緣了。
“哪能呢?我這可是飛了十幾個小時,專門從紐約趕來請你吃飯的。”顏灩決定“見好就收”。
“說的好像你可以直接從紐約飛到溫州似的,你就順便到上海轉個機而已,哪來的專和門?”金今對顏灩的說法表示不屑。
“專在哪裡是不太清楚,但反正上下飛機,艙門什麼的,門總還是有的。”顏灩笑著回應。
“既然你這麼不知收斂的要來請我吃飯,那就老規矩好了。”金今有了自己的決定。
金今和顏灩之間有很多“老規矩”。
比如說,有人請吃飯,好不好吃不重要,關鍵是要貴。
當然了,這樣的老規矩,真正能夠到了執行層面的並不多。
“外灘18號?”顏灩很清楚請吃飯的老規矩。
只是顏灩以前想請金今去貴的,金今都不同意。
金今嘴上說好不好吃不重要,實際上卻是味道至上的。
認識這麼多年,顏灩還從來都沒有請金今吃過什麼真正昂貴的東西。
“那邊的那些店除了貴就是吃不飽。”金今拒絕了顏灩的提議。
“又貴又吃不飽不才最符合請你吃飯的最高宗旨嗎?一家吃不飽的話,一個晚上可以吃好幾家,貴的程度可以隨便翻個幾倍。”顏灩並沒有在擔心金今的“敲詐”。
所謂吃人嘴短,金今要是真的讓顏灩請幾頓貴的,顏灩也就樂得以後不用再被算賬了。
不然每次和金今聊天,都要被數落一番,什麼為人不靠譜、人品不過關,朋友不仗義,又什麼怎麼可以不在第一時間主動交代之類的。
見一次被說一次,也是非常崩潰的事情。
顏灩寧願趁現在送上門的時候,讓金今敲詐幾頓,也不願意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金今數落一輩子。
可是,事與願違,金今直接拒絕了顏灩去外灘18號的提議。
“外灘三號?”顏灩提了一個更貴的。(注2)
“你是要向我求婚嗎?去外灘三號!上海本地人都不怎麼熱衷去外灘的那些餐廳吃飯。你這麼瞭解上海什麼餐廳貴,怎麼不直接說ultravioletpaul pairet呢?”金今頗為不滿地表示。
“你想去那家啊?那家不是要提前幾個月預訂嗎?而且地點在哪也不明說,想去那家的話今天真的辦不到。”顏灩並非沒有想過ultraviolet,而是那家餐廳,顏灩總覺得是形式大於內容,故作神秘。
“說的好像現在去三號你就辦得到似的?”金今不以為然。
“呃,我也就是把我聽說的上海貴的餐廳羅列了一下而已。吃什麼,我當然聽你的,你選地方我請客。”顏灩請人吃飯的姿態,從來都是擺得很好的。
顏灩決定讓金今自己選餐廳之後,忽然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啊,嘰嘰同學,你不是從來都是最討厭華而不實的法國餐廳嗎?你是怎麼知道外灘三號適合求婚的?一聽說外灘三號就說求婚,你這是有情況啊!”顏灩忽然有一種自己馬上就要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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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律師事務所的主任這個稱呼,並不是說這個律所是個事業單位或者別的什麼的。
一個律所的主任,就是一個律所的老大。
比合夥人大,比誰都大,可以理解為律所的法人代表。
注2:
外灘十八號是一個綜合的商業中心,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