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娘吞著口水,呼吸急促,卻免不了心中有氣:
“我要不是賣的,會打那屋裡鑽出來?”
毒魄不溫不怒的道:
“很好,我向你打聽個人,希望你能據實相告,而且這件事提過就算,你也不許洩漏口風,就當做我們從來不曾見面--”
女人定了定神,帶有幾分好奇的問:
“你要打聽什麼人呀?這位客官,幹我們這一行的,只管賣身,可不作興刺探人家底細,生張熟魏的,誰是誰卻未見扣得準……”
擺擺手。
毒魄道。
“崔秀,‘癲蛇’崔秀,你知不知道這號人物?”
聽到“崔秀”這兩個字,女的表情先是驚訝,隨即又形色曖昧的“格格”蕩笑起來,這樣反應,顯示著她對這個名姓決不陌生。
毒魄平靜的道:
“看來你是曉得他了?”
這娘們大嘴一咧,眯眼揚眉,渾然忘記現下是什麼處境:
“你說的那條癩蛇呀,‘鬼王旗’的大爺,而且還是‘豹房’的狠角色哩,這條蛇,在我們‘後山溝’可是大大的有名,尤其‘半掩門’的這幾家,提起他來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任憑哪一個有本事的窯姐兒都怕了他,這死鬼一上床好比起了性,發了狂。別看他青皮寡瘦的,玩出的花樣,頂會折騰人……”
毒魄打斷了女人的話:
“他今晚來了麼?”
婆娘掐指算計:
“今天是初幾呀?”
南宮羽插口道:
“十六。”
婆娘不停點頭:
“沒錯,十六,十八,他是必準應卯,不過二位卻找岔了地方,這一陣子,崔爺可不大來我們‘春來喜’,胃口換到了‘洞天閣’,人家‘洞天閣’新來了一個賽玉環,真正抵死迷人,崔爺現成的色鬼,遇上了還有撒手的道理?”
望了南宮羽一眼。
毒魄道:
“該是不假?”
甫宮羽對那女人道:
“花姑娘,你所說的,可都是實話?”
“花”姑娘兩眼一瞪,氣咻咻的道:
“怪了,我為什麼要騙你們?我所說的事,全‘後山溝’任憑哪一家窯子裡的姑娘都知道,又不算什麼秘密,還犯得著扯謊?”
南宮羽順手塞了一塊銀子過去,邊笑呵呵的道:
“多謝了,花姑娘,這一點小意思,聊做回報--”,
暗中掂了掂手裡銀子的分量,女人不由得眉開眼笑。
嗲著聲道:
“唉呀,你這位客官也真是的,幾句話嘛,哪值得這麼厚賞?要是你看得中我,我倒可以陪你玩上幾輪,替你消消心火,不是我自吹……”
連連拱手,南宮羽退出幾步:
“心領了,心領了,等下次有時間再說吧……”
毒魄扯著南宮羽匆匆離開,背後猶自傳來那婆娘的吆喝:
“別忘了來找我呀,只要到‘春來喜’問一聲‘香墜子’,他們就會遞我的籤牌……”
一腳高、一腳低的踩在荒地上,南宮羽加緊步速,又不停搖頭咋舌:
“我的老天爺,這等牛高馬大的一個塊頭,居然叫做‘香墜子’,簡直嘔死人了,光是想一想,就能嚇出一身冷汗!”
毒魄淡然一笑:
“有女人看得上你,也不是樁壞事。”
南宮羽啐道:
“她不是看上我,是那塊銀子的功效,再說,這種骯髒婆娘我也消受不起!”
“洞天閣”距離“春來喜”並不遠,頭尾也不過就是幾百步的範圍,而“洞天閣”的造型,卻比“春來喜”要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