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型別的,都要來那麼兩三個,同類之中又有細微不同,風格各異,真是異彩紛呈。
山陰公主就好像是一個挑剔的收藏家,不斷蒐集家中缺乏的藝術品,每一種風格的,她只要兩三樣同類相似,務必做到種類齊全化,風格多樣化。
原本以為容止的容貌便已經十分不錯,怎料見過其他男寵後,楚玉才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假如撇去氣質這一項,光以皮相論斷,公主府內比容止強的,實在不算少數。
這些男子的年齡,從十多歲到二十出頭,不一而足,楚玉瞧見一個看上去才十一二歲的孩子,那孩子生得玉雪可愛,睫毛又長又翹,水汪汪的圓眼睛黑黑亮亮的,臉蛋嫩得好像一掐就能出水。腦子裡“嗡”了一下,楚玉強作鎮定,好似若無其事的問一旁的容止:“對了,他今年多大了?”手指向那孩子。
“十二。”容止的回答讓楚玉的腦袋又嗡了一下,覺得山陰公主簡直就不是人,才十二歲的小孩,她也好意思糟蹋……雖說眼前這孩子確實長著一副讓人看了就很想糟蹋的模樣,雖說山陰公主的年紀雖也不算太大,只有十七八歲,可十二歲,十二歲……她這是在摧殘祖國的幼苗啊!
再看席上其他人的年齡普遍都不算大,楚玉搖搖頭:顯然山陰公主不是一個全年齡愛好者,甚至的,有比較嚴重的啃嫩草習性。
男寵加上容止一共二十四名,有二人據說病了,容止提前代其向楚玉說了聲不能來,但至於是真不能來還是別的什麼,楚玉無從判斷,只有暗暗笑一聲,記住那兩人的名字。山陰公主的那位駙馬何戢也不在府上,來了這些天,都沒有瞧過這身體的正牌老公,讓楚玉有些遺憾,不過從這個角度,亦可以說明,山陰公主和這位駙馬爺的感情不怎麼樣——這是當然的,不管哪個男人,看著老婆當著他的面出軌,他和老婆的感情都不會太好的。
可憐的何駙馬……看著面前兩排各有風采的美少年美青年,楚玉不由得深深同情起了那個尚未謀面的男人,他頭頂上的綠帽子,算算摞起來該有一層樓那麼高了吧?
最後出現在席上的,是兩個神情嬌媚容貌豔麗的少年,他們一個穿著淺粉色衣裳,一個一身彷彿要滴出來的翠綠,並肩朝楚玉走來,此時楚玉正端起酒杯啜飲一小口果酒,還沒來得及品出味道,便見這一紅一綠走了過來,險些岔氣嗆住,她趕緊低頭,強行嚥下酒液,這才緩了口氣。
楚玉舔舔嘴唇,也沒什麼心思喝酒了,她看已經走近的兩個少年:逼人豔色炫目奪神,不管哪一個,單看都是了不得的美人,但是……紅配綠,這是誰想出來的搭配?
那一身翠綠的嫵媚少年正是求容止去見公主的柳色,他得知公主要在杏林之中設宴,連忙梳妝打扮,甚至還潔身沐浴了一下,這才匆匆趕來,以至於有些遲了,而與他一樣遲到了片刻的,是一直與他爭寵爭得十分厲害的墨香。
兩人從兩條相對的小道上走出來相遇,看見對方都是精心打扮,各自以仇恨的眼光剜了對方一眼,隨後誰都不肯落後,加快腳步,幾乎是同時來到席間。
假如要問柳色在這公主府中最看不慣什麼人,這個人既不是公主的駙馬何戢,也不是倍受公主寵愛的容止,而是這個墨香。
何戢這個駙馬做得窩囊,於他們沒有半分威脅,而容止雖然極為受寵,平日為人卻很是舒雅清簡,除了偶爾向公主要些書之外,從不去主動爭取什麼,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公主自己主動給的,柳色對於容止,與其說是憎恨怨懟,倒不如說是因為不可攀附不可企及的絕望妒嫉。
然而這個墨香,卻是真正能威脅到柳色實際利益,目前最為讓柳色痛恨的。
府裡的人幾乎都知道,山陰公主挑選男寵,不喜歡有太多的重複,那麼越是獨特的,就越為珍惜寵愛,柳色與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