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的資料,許久都不能確定,但不管這個江淹究竟是不是歷史上那個,她都打定主意要將他放出公主府,今後讓他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又閱覽了別人的資料,楚玉發現後宮男寵們的身世來歷各不相同,複雜得足以書寫一部百態恩怨史,根據不同人的情況,楚玉在心中分類,初步制定出處理的辦法,最後翻到了桓遠的卷軸,袋子邊緣的花紋繡得格外精緻,楚玉試圖開啟袋子,卻發現與別的絲袋不同,這隻袋子是封起來的。
有什麼秘密?
楚玉一下子來了興趣。
楚玉從袖中取出髮簪——她嫌髮髻麻煩,沒有綰髮,只將長髮用一條絲絹束起來,但是卻在袖子裡收納了一支銀簪,楚玉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做,照理說她不需要防身武器,可是帶著尖銳的東西才感覺比較安心——用髮簪的末端挑開縫合袋子的麻線,片刻後,桓遠的資料便在楚玉面前一覽無餘。
展開卷軸時,楚玉面上還帶著淺淺的笑意,但看清卷軸上以硃筆書寫的前幾行字時,她的笑意在嘴角凝結住。
這是!
桓遠?
原來……
竟然……
果然……
這麼說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放下卷軸,忽然間就有一點頭疼。
江淹很好處理,隨便寫封信把他推薦給一位皇親貴族或者什麼官員就行了,但是這個桓遠,卻有點難辦啊。
用力揉散皺起來的眉頭,楚玉片刻後又振奮起來:不就是幾個面首嗎?山陰公主搞得定,她也搞得定。
楚玉重新將錦帛捲起來,斜眼瞥向一旁的越捷飛,沉聲道:“越捷飛,你要記住,今天在這房裡看到的事,一件都不準外傳。”她雖非真正的公主,但是扮起威嚴來,也有幾分氣度模樣,越捷飛心中一凜,連忙口稱不敢。
楚玉定了定神,猶豫一下,還是將手伸向了最後一份卷軸:容止。
一個桓遠就已經如此的有來頭,那麼地位在府上無位元殊的容止呢?他會是什麼人,又是因為什麼原因,透過什麼途徑來到公主府上的?為何在與桓遠相對時,他言辭之間會如此維護山陰公主?又為什麼,山陰公主會對他百般寵愛?
指尖觸碰到柔軟的絲絹,楚玉腦海中便浮現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眸,澄澈平和的,帶著微微的笑意宛然。命令自己不要多想,她快速的將卷軸從袋中抽出,展開一看,卻是大大的愕然。
本以為看過桓遠的資料,她已經不會這麼吃驚了,但是容止卻又讓她驚訝了一次,原來這錦帛之上,乾乾淨淨一片,什麼都沒有。
姓名,籍貫,年歲,隻言片語的描述,甚至一個字都沒有。
這詭異的空白化作一張綿密而無形的網,將她的不安和猜疑網在一起,緩緩的浮上心頭。
這是怎麼回事?忘記記錄了嗎?還是……什麼都沒有?
楚玉滿心疑惑的合上卷軸,令人將這些資料重新歸位,這次調查可以說是一半成功一半失敗,透過這些文字記載,她知道了很多事,可是同時的,她又有了更多的疑問。
第一卷 春日杏花吹滿頭,誰家年少足風流 第十四章 一箭三雕計
楚玉坐在燈旁,手上橫拿著一隻銀製蝴蝶髮簪,放在眼前仔仔細細的看,髮簪的尾端非常尖銳,銳利得扎心。
自從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天起,她便用這支銀簪在床沿邊上畫正字,每劃上一道,到了現在,已經足足有兩個正字。
看了好一會兒,楚玉才慢慢的轉動手腕,將髮簪尾端,送到燈中的火焰上。片刻後她取出髮簪,又仔細的看了一下,將尖端浸入清水之中,拿起擦乾。
如此往復幾次。
髮簪尖利的尾端閃爍著流利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