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都沒關係,也不在乎是不是有人願意聽。
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她只是在那裡,歌唱。
不如何歡快,也不如何幽怨,她只是十分自在的唱著歌,從歌聲之中,飛揚起來。
楚玉忽然間覺得,她方才想錯了,鍾年年沒有一項是特別擅長的,可是她又何嘗不是每一項都擅長?至少這歌聲便足夠打動她。
重新入座,便是眾人先後給鍾年年呈上禮物,雖然鍾年年再三的表明不要太貴重的東西,可還是有敗家子為了討美人一笑,幾乎將傳家寶給弄了來,以至於鍾年年不得不一一的奉還,或者許諾作畫,或者寫詩,或者唱歌彈琴,作為拒絕的補償。
王意之送的是一個字,他在外面的楓林中折了一片紅色的葉子,借來筆墨寫了一個字:年,就那樣當作禮物給送了出去,當鍾年年拿起楓葉時,一直平靜的美麗眼眸裡終於泛起了波瀾,她深深的凝望向王意之,最後什麼都沒說,也沒有像對其他人一般以詩文或歌曲回報,只緩緩欠身行了一禮,接著便將楓葉收入袖口,看起了下一件禮物。
王意之微一舉酒杯,受了她這一禮。
當鍾年年對王意之行禮的時候,在場眾人,包括楚玉,幾乎都以為鍾年年看上王意之了,不過因為王意之身份超然,也沒有人敢對此有什麼意見,只在心裡暗暗的著急,因此當鍾年年若無其事的繼續看下一件禮物時,廳中甚至有人情不自禁的發出鬆一口氣的聲音。
最後被拿起來的,才是楚玉的禮物,楚玉來的時候是早晨八九點左右,此時已經接近傍晚,時間流逝得很快。
楚玉的禮物很寒酸,不僅實質上寒酸,連包裝都沒有,就只是素素淨淨的一支玉簪,甚至沒有多麼華美的花紋,轉手賣出去,也值不了多少錢,然而鍾年年拿起玉簪後,卻站起來,從座位上離開,一直走到楚玉的面前,隨後,她散開頭髮,用楚玉所贈送的玉簪綰起一個已婚女子的髮髻。
看著她的動作,楚玉不由自主的張大眼,幾乎想要奪路而逃,可是還沒等她將願望付諸實踐,便聽到鍾年年宣判死刑一般的聲音:“我願將這一生,託付於喻子楚公子。”
她話音未落,楚玉便感覺到,在場至少三分之二以上人的目光,好像利劍一般,刷刷刷,朝她掃了過來。
楚玉只覺得自己好像再一次被人“看”成了篩子。
最是殺人不見血,美人青絲紅顏刀。
楚玉苦笑一下,斟酌詞句著想要拒絕,然而她還沒開口,鍾年年便接著道:“莫非是公子嫌棄賤妾此身卑賤,配不上公子?”
已經不能成為篩子了,直接被碎成了粉末。
楚玉忍不住問道:“我有一個疑問,為何年年姑娘對在下如此親睞有加呢?眾位送的禮物,哪一件不比在下的強,為何年年姑娘獨獨選中在下?”
她這個問題不僅僅是她所想知道的,在場眾多輸了的公子所迫切想弄明白的。
沉吟片刻,鍾年年如水一般的目光環視眾人,柔聲道:“年年已經過了輕狂的時候,此次乃是想嫁作他人婦,喻子遠公子所贈玉簪毫不奢華,暗含洗淨鉛華謹慎持家之意,我便以此簪為君綰起長髮。”
楚玉鬱悶的眨眨眼,她只是隨便拿了身上一件東西送出去而已,送出去前可一點都沒想到這些雜七雜八的。
在眾人可怕的目光相逼之下,楚玉不得不答應下來,接鍾年年回她的楚園,不過她現在必須先回去準備一番,過一會兒再來迎接她。
楚玉招呼桓遠先撤,兩人才一走出來,桓遠便低聲道:“公主當心,我懷疑此女有詐。”
楚玉冷笑一聲道:“這個你勿須擔心,我方才也感覺出來了,她哪裡是來挑男人的,分明一開始便是衝著我來的,就算我送的是一根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