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洛向非,也是大學武術隊的一員,功夫與專業人士比起來,雖然遠遠不夠看,但在一般人眼中,也稱得上是行雲流水,實戰沒什麼用,表演起來,卻足夠吸引眼球。軍營裡的各式兵器,短短半月中,洛向非已經摸了個遍,於無人處,也可小試下身手,演練下士兵操練時偷看來的招式。
劍舞起,風聲在耳邊流動,似乎已身在當初,隊裡的夥伴笑著鬧著,在陽光下,激起陣陣塵土。惹惱了教練,揚鞭,在身旁甩出脆響,隨即,便是懲罰般十個來回的兔跳,讓之後的一週,肌肉都僵硬的如鐵板,每每上下臺階,都需用手來一條腿一條腿的挪動。那時,也難為嚴初了吧,藉口腿疼而賴在床上不動的自己,總是把打水打飯的雜事推給他去做,而他也只是笑笑,摸摸自己的頭,轉身便拿起水壺飯盒出門,睡夠了,醒了,便能看到坐在桌邊溫書的嚴初,自然的喚他,自然的看他拿出保溫盒中熱熱的飯菜,自然的一起進食。
相隔多久了呢?那麼自然的場景?
曾經以為,所謂的分開,不過幾月,如今,相隔竟是萬裡,是無法通達的時空。
&ot;嚴初……&ot;無意識的,從嘴角洩出一絲聲音,胸口被這突如其來的名字擊中,再也無法強作笑顏。
因溫馨往事而揚起的嘴角尚未回復,洛向非已被隨之而來的殘酷現實扼住了呼吸,心臟一陣陣的抽痛。緩緩蹲下,緊緊咬住手背,用另一種痛將零碎的哽咽逼回。
第 4 章
已經無法回去了,不是嗎?已經決定忘記了,不是嗎?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嘲弄,重新開始一段人生了,不是嗎?為什麼還要為往事難過?為什麼放不開?
可為什麼……要是我呢?為什麼……?
手背已在口中被咬得鮮血淋漓,洛向非索性伏在地上,困獸般的嘶吼,壓抑而絕望。
讓我最後再哭一次,最後再緬懷一次,好不好?
堅強的外衣暫且脫下,讓最脆弱的部分主宰,既是宣洩,亦是一場告別。
身在一段歷史,歷史裡卻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
午後的陽光中,寂寞的角落裡,有一個人,為時光之外的生命以淚做祭。
第十六次拿錯藥材後,洛向非第十七次感慨自己的選擇。家裡,本可算是世代行醫,到了他這裡,愣是頂住父母的壓力,巴巴的跑去學通訊。如果知道有這麼一天,乖乖順從了,當個孝子多好,也省得如今,英雄無用武之地。
&ot;止血消炎,止血消炎,黃芪,還是三七來的?怎麼名字都那麼像。&ot;
洛向非又開始頭大。
&ot;就知道你分不清,還是我來好了。&ot;莫雁取笑著從身後轉出。&ot;那邊的繃帶沒有整理好,你過去弄一下吧,省得待會兒大批人回來,措手不及。&ot;
&ot;嗯。&ot;洛向非樂得轉手。
剛要走,想想不對,又回身倒了杯熱水端給莫雁,拉他到一旁的角落裡,強按到凳子上坐下。
&ot;你還是歇歇吧,別累著,風揚一來就病倒了,這一個多月了,還沒什麼起色,其他幾人也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想來,應該是水土不服的原因了,正應該多調養。你可好,整天的泡在藥堆裡,生怕沒活幹一樣。今天早起,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些發燒。&ot;
試試溫度,還算正常。卻看到莫雁臉色發白,密密的滲出了一額頭的汗珠。
&ot;怎麼了?不舒服嗎?&ot;洛向非有些發急,幾個人同路而來,境遇相似,相依為命,全被洛向非看作弟弟般照顧,大小事情,總要操下心的,莫雁又在其中與他最好,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