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後，戰熠陽上樓去看天寧。

小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縮在被窩裡睜著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見他，立即爬起來喊了一聲：&ldo;爸爸！&rdo;

戰熠陽走過去，伸手探了探小傢伙額頭的溫度，已經恢復正常了，拿過許榮榮放在床頭的衣服，給他把睡衣換下來，邊問：&ldo;怎麼不下樓？&rdo;

&ldo;冷&rdo;小天寧纏著聲音說，說完還很配合地抖了兩下。

戰熠陽被兒子逗笑了，&ldo;今天跟爸爸出去，好不好？&rdo;待會戰亦琳也要去司令部，家裡只有一個阿姨在，他不放心天寧一個人在家。

&ldo;去哪裡？&rdo;小天寧很好奇地看著戰熠陽。

&ldo;去見首長。&rdo;

&ldo;好！&rdo;小傢伙瞬間化身小士兵，站得筆直，朝著戰熠陽笑了笑，不一會又倒到戰熠陽身上纏著他的脖子，&ldo;爸爸，回來後我們去找媽媽好不好？&rdo;

戰熠陽以為他還要猶豫一下，還要天寧使勁地糾纏一會他才會勉強答應。可實際上，他很快就點頭答應了，毫不猶豫得自己都覺得驚奇。

就好像……他自己也很想見到許榮榮一樣。

亂了，都亂了……

戰熠陽這邊亂了，許榮榮那邊卻出奇順利。

咖啡廳。

許榮榮掛了何惠蘭的電話，長長地鬆了口氣。

自從她和閔世言開始&ldo;交往&rdo;後，何惠蘭已經不用奪命連環call安排她相親了，偶爾一個電話過來，也溫柔得完全不像她一貫的作風，旁敲側擊地打聽她和閔世言什麼時候有下一步的打算。而她也學聰明瞭，暗示很快了，目前兩個人很好很穩定，絕不會分手，她感覺也很好。然後，何惠蘭就會滿意地放過她了，她也能鬆口氣。

只是，她能騙到什麼時候？事情敗露的時候，她又要找什麼樣的藉口，她家的母親大人才會對她格外開恩？

&ldo;阿姨的電話？&rdo;

溫潤的聲音響起，許榮榮望過去，看見閔世言正在走進來，她笑了笑，無奈地&ldo;嗯&rdo;了一聲，又問：&ldo;喝點什麼？咖啡？&rdo;

&ldo;先別忙。&rdo;閔世言朝著許榮榮招招手，&ldo;過來一下，手術的事情我要和你說說，今天我們要把時間定下來。&rdo;

許榮榮放下裝著咖啡豆的玻璃罐子，走到閔世言對面坐下，&ldo;說吧，我聽著呢，閔醫生。&rdo;

閔世言笑了笑，&ldo;手術時間我們安排在四天後，這個星期五。怎麼樣？&rdo;

許榮榮想了想，&ldo;沒問題。&rdo;

&ldo;嗯，那就這麼定了。這幾天，你注意不要喝酒，不要亂吃什麼藥……&rdo;接下來，閔世言很仔細地叮囑了一些許榮榮手術前該注意的事情。

許榮榮一一記了下來。

&ldo;最後，&rdo;閔世言語聲輕緩，比江南的三月春風還要溫和，似乎可以安撫人心，&ldo;不要怕。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外科手術而已，到時候你不會有任何的痛感，睡一覺醒來，你的手就可以恢復了。這幾天放鬆點，不要老是想著手術的事情，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rdo;

&ldo;嗯。&rdo;許榮榮點點頭，&ldo;我記住了。還有，我其實一點都不害怕。&rdo;

不是敷衍，許榮榮是真的不害怕。四年前生天寧的時候，她已經死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