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處置完大臣後,一言不發向天子營帳走去。
他邁過橫七豎八的屍體,走進了天子營帳。
營帳內還有一具宦官屍體,被脫去外衣,一刀封喉,連臉上帶著恐懼之色,也沒有消散。
董卓蹲下去,看著宦官脖頸上的刀痕,冷冷道:“一刀斃命,必是軍中老卒。”
他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李儒,問道:
“文優,這些賊人的來歷可曾查明?”
李儒應道:“黑衣人的身份,儒已經有了頭緒,其中一人乃是先帝身前虎賁衛,張四郎。”
“虎賁衛?”,董卓有些不相信,“文優可查清楚了?”
李儒道:“張四郎任虎賁衛的時間不短,如今軍中認識他的人不少,這件事,絕不會有錯。”
“其他人的身份查清楚了嗎?”
李儒沉默了很長時間,才說道:
“還沒有具體確認,儒覺得其他人的身份很有可能都是虎賁衛。”
“還有一事,正要稟告相國,刺傷相國那名劍客,儒懷疑是虎賁衛首王越。”
“王越?”董卓有些不能理解,“咱家雖然沒見過他,可也聽說他,他曾和奉先有過交手。據說還勝了奉先一招。”
“勝過奉先一招,怎麼可能?咱家可不相信。”
李儒道:“當時,儒和奉先在一起,見過兩人切磋,王越確實略勝一籌。”
董卓一怔。
“真有此事?”
李儒道:“到時兩人都喝了不少酒,實乃酒間相戲,當不得真的。如果儒沒有看錯。若是生死對決,王越絕無一絲勝算。”
董卓微微點頭,這事他絲毫不懷疑。
“我們回到營帳的時間也不短了,想必此時他要麼被擒,要麼被殺。他是不是王越,一會便知。”
李儒點頭。
正在這時,從營帳外走過來一人,面色清瘦,雙目走神。正是賈詡,賈文和。
“稟相國,剛才甲士來報,說剛才那名黑衣刺客逃出去了。”
董卓一聽,怒氣沖天。
“什麼?跑了?”“這麼多人圍著他,他怎麼跑的?”
賈詡行禮道:“據甲士所說,黑衣人十分奸滑。他先假裝中劍身死,趁著眾人不備時,突然騰空而起,奪下一名校尉馬匹衝出了包圍。”
董卓怒極反笑。
“傳令,校尉抓敵不利,梟其首,傳至諸軍。”
門口甲士應聲而去。
董卓繼續說道:“釋出海捕公文,捉拿王越。”
李儒一聽,已明其意。
不管此人是不是王越。捉拿回來一看便知。
若不是王越,王越必然坦然不懼,若是王越。他必然遁逃。
董卓在營帳內來回踱步,顯得十分憤怒。
過了半天,他才緩過神來。
看著他身邊最優秀的兩名謀士問道:“虎賁衛歷來忠於天子,他們怎麼會刺殺陛下?”
李儒答道:“不瞞相國。這一點儒也百思不得其解。虎賁衛歷來以忠勇著稱於世,斷然沒有刺殺陛下的理由。”
賈詡沉思片刻,說道:“莫非是兩路人?”
兩路人,此言一出。幾人都陷入了沉思。
過了片刻,李儒道:“看他們配合默契,顯然事先就有聯絡。如果虎賁衛知道他們要刺殺陛下,除非……”
李儒說到此處,頓了頓。在腦海中暗自盤算。他看了一眼賈詡,見他面色平靜,顯然成竹在胸。
“文和也想到了?”
賈詡點頭道:“李公,詡也是推敲了許久,覺得只有這種可能,除此之外,詡實在不知道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