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以後就掛在書齋裡。”
鳴鏑強忍住大笑的衝動,衝墨玉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便齊齊溜了出門。而滿頭大汗的杜禎這會兒也沒了再寫字的興致,看了看書桌上那一疊稿子,他就站起身來來來回回走了兩步,心中頗有些擔憂。張越雖說隨軍出征,但這孩子一向早熟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畢竟這和先前在興和那一趟不同。可是他雖說如今還是未明之身可對於朝堂事還是知道的。
京師之前雖下過雨,麻煩到還不大,但據報南北直隸、山東、河南等多地郡縣水災異常嚴重。大軍北征本就耗費糧餉無數,要是今年的夏稅再打折扣,恐怕戶部尚書夏原吉辛辛苦苦打理的國庫就要見底了。
雖說他之前是被夏原吉連累可如今他畢竟已經放出來了,可夏原吉仍是關在內官監。錦衣衛雖說名聲不好,但對他們終究還是頗為照應內官監中都是閹人,他根本打聽不到夏原吉的情形!
“老爺這麼熱的天,你還偏悶在屋裡頭。”
裘氏才走進屋子裡就被那撲面而來的蒸騰熱氣撲得一愣沒好氣地嗔了一句,就把手中端的的那個丹漆小茶盤擱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走上前幾步,她就看清丈夫那薄薄的布衫完全溼透了,於是少不得又埋怨了一聲,待到杜禎重新坐下,端起了那碗冰鎮綠豆湯,地方才說起了今日在張家的見聞。提起自己的外孫時,她自是眉開眼笑,語氣中滿是寵溺縱容。
杜禎雖是坐在那裡埋頭喝著冰涼解渴的綠豆湯,但耳朵卻一直都聽著妻子的嘮叨,竟是沒注意到那淺淺一小碗早就喝完了,自己竟是端著個空碗仍在啜飲。而裘氏也沒留心這些細節,把抓周的情形幾乎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地方才想起之前得知的另一個訊息,興高采烈的臉上漸漸黯然了下來。
“倒是武安侯夫人提起,說周王那位馮王妃去世了。周王千歲此前不是正好帶著郡主回去了麼,結果聽到這訊息立時病倒了。雖說那不是郡主的生母,可那位馮王妃一向對郡主很不錯,這一回彷彿是因為汝南王和世子相爭被氣死的,所以郡主自責得很,,唉,好人真是沒好報,聽綰兒說,郡主原回開封就談婚論嫁的,這一回卻得耽擱了見杜禎一下子怔住了,裘氏想到之前因為傳說杜禎和周王朱捕有過往來,差點還惹出了大麻煩,她連忙岔轉了話題:“親家老太太的病彷彿也不好,前次說了那些不吉利的話,今天那樣大好的日子,她竟是沒多少精神。據說張家小四和武安侯家麼女的婚事定在七月初三,這兩天就打算下小定大定。那一位雖說不是嫡出,卻是武安侯的掌上明珠,因武安侯沒有嫡女,這一次準備的嫁妝很是可觀。說起來,除了咱們家綰兒,張家那些孫媳婦都走出自勳貴之家,今天滿滿當當都是人,不是公侯伯夫人就是都督夫人,要應付這些人真不容易。”
“只要他們夫妻日子過得和美,其他事情就不用操心了。再說,親家老太太和親家太太都是明理人,她常常回門,你也常常探望,過得如何你總是親眼瞧見的。至於她姓之間,綰兒那性子更不會有什麼差錯,她這丫頭聰明得很,難道還會傻呆呆地任人算計?你教導了這麼一個出色的女兒,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老爺如令人老了,說話倒是比從前好聽!”
取笑歸取笑,但裘氏心裡卻異常高興。夫妻倆說了一會話她便硬是讓杜禎回房換一身衣服,結果一前一後網出了書房,外頭就傳來了通報,說是楊士奇到了。面對這麼一個意料之外的訪客,不明就裡的裘氏也就罷了,但杜禎卻覺得很奇怪。
要知道,這朝中最忙的就是閣臣,更何況如今楊榮金幼技隨同北征,他尚未復職,楊士奇輔佐太子正是最忙的時候不可能有時間來訪友,這一趟來是為了什麼?
這盛夏時節,平民百姓可以光著膀子搖蒲扇,但官宦人家畢竟講究;降。所以無論多熱,這身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