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幀�
當然,關於這點,他是絕對不會對姜梅透露的。
“謝謝~”姜梅低垂著頭,聲音微微哽咽。
他說了這一大堆話,無非是想寬她的心。然而,只要想到這場災難很可能因她而引發,她要如何釋懷?
靖王府很快到了。
遠遠就能看到朱漆的大門上交叉的白色封條,如此醒目而張揚地宣告著一個顯赫家族的沒落。
街頭街尾上站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但虎死餘威在,眾人只敢偷偷摸摸地遠觀,誰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上前指點。
唐鬱的馬車穿過人群緩緩地停在了靖王府的朱漆大門之前,唐鬱在前,姜梅在後,自馬車上走了下來。
有附近的居民很快認出姜梅,人群裡逸出幾聲驚呼:“快看,那不是一怒休了靖王的九夫人嗎?”
唐鬱回過頭,陰冷的目光淡淡地自他們臉上掃過,猶如寒風過境,留下一地蕭瑟,眾人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通通閉上了嘴巴。
姜梅渾不在意自己成為了眾人的焦點,只呆呆地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和那雙寂寞地守在門前的石獅,一絲蒼涼之感油然而生。
缺了那些鎮日裡從這扇大門裡進進出出,吵吵嚷嚷的人們,這威嚴肅穆的靖王府,儼然已成了為一座廢墟。它是那麼安靜,安靜得讓她心慌。
昔日滿目繁花,今日滄桑滿地。
姜梅上前,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撫著那對封條,似乎想透過那薄薄卻無情的白紙,觸到某個人的脈博。
“走吧!”眼看著日頭漸漸西沉,這才上前拉住幾乎痴了的姜梅:“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嗯~”姜梅並沒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拽上了馬車。
“江湄~”唐鬱皺眉,十分不喜她的柔順:“雪球怎樣了?”
“嗯?”姜梅有一瞬的茫然。
“喂,”唐鬱不滿地瞪她:“我把雪球交給你,你就這麼對付它啊?”
他把西門家的靈犬交到她手上,待遇竟還不如一條流浪狗?簡直是豈有此理!
“抱歉~”姜梅略帶歉然地看著他:“最近沒什麼心思,沒什麼時間照顧它。要不,你把它帶回去吧?”
雪球雖漂亮卻有著同它前主人一樣傲慢的性格,始終對她存有戒心,不論她怎樣努力,都一付愛理不理的拽樣。
偏偏她最近情緒低落,連動物都不鳥她,在大大地打擊了自信之後,越發深深地懷念著史酷比。
如果史酷比還在,她至少還有一個能傾吐心聲的朋友。可惜……
“你說什麼?”唐鬱悖然色變:“看不起我呢?”
他唐鬱什麼時候主動送過人東西?更何況是象徵著西門家的至高無上地位的靈犬!她竟然敢給他退回來?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姜梅自覺理虧,訕訕地小聲囁嚅:“雪球的性子就象你一樣,跟我好象不太對盤。”
所以,不是她不想要,而是她要不起!
“哼~”唐鬱哧聲冷笑:“別告訴我,才這點困難就要打退堂鼓?這可不象是我認識的江湄。”
姜梅默然:姜梅應該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自己都有些迷糊了。
似乎在每個人的眼裡,對她都有不同的定義,因此每個人對她有著不同的要求。一直以來她也在努力讓身邊的人滿意,可最後的結果,好象是讓所有的人都失望了……
“怎麼,”唐鬱見她不吭聲,越發氣往上衝:“又忘記他當初是怎麼對你的了?看他落魄了,你心疼了?愧疚了?想去找他了?”
“呃~”姜梅尷尬地垂下眼。
她只是覺得心裡堵,倒沒想過要去找他——直到這時,她才發現她對他的瞭解少得可憐,竟然猜不出他會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