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霎時瞪起眼珠子:“只要說與娘娘聽?”還沒見過這麼開方子的。
蘇綰卻在心裡將這個方子細細咀嚼起來。當歸桂心一見喜……這些中藥名換成普通說話的意思,不就是當歸歸心一見喜嗎?當歸則歸,歸心則靈,自然就一見喜了。看來這個如王妃,她得的是心病啊!
素兒攪著衣袂偷瞧景三爺的臉色,之間景三爺微微撇唇,一雙老眉陡蹙:“素兒,你去說與如妃聽聽試試吧……”
“誒!”素兒領命,又推門進去了。
幾人在門外頭等了一會兒,久久不見素兒出來。蘇綰有些心急如焚,也不知如妃聽了之後會不會怪罪他倆將話如此說明了,又極怕如妃沒有這等慧根,聽不出這貼藥方的內涵。總之掛心這個又擔憂那個,一顆心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
蘇洛陵微微瞧了她一眼,唇邊浮起一抹笑,又靜靜將臉轉回禁閉的房門,未來寬解她的心。
那扇門就像凝固了上萬年一般,空氣這會兒竟不流通一絲兒一毫的,看著那綠紗窗裡模模糊糊的造影,一股強烈地想衝進去看個究竟的衝動登時有些遏制不住。就連景三爺也開始有了這種想法,蹙緊了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門看。
又耐下性子等了會兒,終於見素兒低著頭似個小老太太一樣姍姍出來,向幾人微微斂衽道:“娘娘有命,各位請回吧!”
“呃?”蘇綰詫異,“娘娘醒了嗎?”
素兒點頭:“是的,醒了……哎……”說到一半兒時,嘆了股長氣,“娘娘交代,請神醫好好歇息去,過幾天再來吧!”
“有勞素兒姑娘了!”蘇洛陵道,又撇過頭對蘇綰,“走吧,別打擾娘娘休息了。”
蘇綰點頭,便跟著蘇洛陵一道下去了。景三爺依舊留在那兒詢問素兒詳細,準備回稟靖南王去。
蘇洛陵走得極快,步履生風一般將蘇綰落下許多。蘇綰緊著步子直追,那藥箱壓著自個兒的肩膀死沉死沉的,她就琢磨著蘇洛陵是故意走這麼快的。
她堪堪追到了曲徑別院裡,蘇洛陵早已在堂中喝茶,看見她微微瞟了一眼,呷茶嘬了一口,說道:“你跟我進來。”就起身往自個兒房間裡去。
蘇綰扶穩因方才跑得急而有些東倒西歪地氈帽,衝堂中侯立的沐兒、冬兒露齒笑笑,便隨蘇洛陵進去了。
一到了房中,蘇洛陵迅速過來關了門,接下她肩上的藥箱問道:“疼嗎?”
肩上的重量被卸去,蘇綰整個人都為之一鬆,軟軟坐到椅子上揉搓肩膀:“知道藥箱重還走得那麼快……”
“我若是不走得快一些,你恐怕現在都還沒回到這兒呢!”蘇洛陵邊說著,從藥箱裡取出一瓶藥油,倒了一些在手上,“把肩膀露出來……”說地不容反抗拒絕。
蘇綰看看他手上的藥油,道他還有些良心懂得給自己上藥,於是將肩頭的衣服褪下來一些,露出被藥箱的肩帶壓地發紅的肩頭。
蘇洛陵大掌一蓋,為蘇綰仔細地揉搓,邊說邊道:“我早說過,你將來受傷抹藥的機會還有很多,你的這輩子都是我來上藥的。上回你掉崖我沒法子找到你,以後,我是斷不會再讓別人有機會給你抹藥了。”
蘇綰愣了一下,將臉別到一邊兒去:“怎麼無緣無故說起這種沒清頭的話來了?我好得很,才不會受傷。”那時是因為前有寒翠微後有蘇湄在,於是不得不防著些,現在還有誰在呢?昔日的蘇園早已不再,誰還計較那些紛紛擾擾的。
蘇洛陵笑了笑,伸出一根食指輕輕勾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又給撥了回來,使得她不得不與自己四目交對:“方才見你著急,你很擔心我嗎?”
蘇綰的臉色頓時漲紅,一下推開他的手:“我是寶貝我的雙手,不想教你給害成殘障人士。”說著起身,背對蘇洛陵覺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