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旅途勞累，在裡頭休息，由陳氏，帶著長公主在屋裡說話。

&ldo;女兒見兩位母后回來，心裡頭欣喜。&rdo;長公主說。

陳氏目光沉靜地望著她，說：&ldo;此次哀家和念慈師父回來，是迫不得已。&rdo;

&ldo;兩位母后都是聽說了？&rdo;

&ldo;聽了很多。這風風雨雨都傳到了廟庵，可見這事兒鬧的有多大。&rdo;

長公主其實也和一些人一樣想不明白，為什麼之前皇宮出了那麼多事，都未驚動到這兩位老人，現在是什麼緣故，卻給驚動到了。

陳氏說：&ldo;公主殿下是忘記了。胡太后，是胡太皇太妃的侄女。胡太皇太妃去世時，哀家和念慈師父都答應過，要護住胡太后的。&rdo;

這個事，恐怕連聖上都不知道，或是都忘了吧。長公主想。

&ldo;請公主告訴哀家，太后怎麼去世的？&rdo;

關於胡太后怎麼死的，民間傳播的版本實在太多了，官方的，只說胡太后是急病。長公主心裡面，卻是不相信黎子墨會做出殺母的行徑來。

&ldo;聖上說太后是久病未愈，結果病情突然加重而去世的。&rdo;

&ldo;聖上說的話，公主自己是否有調查屬實？&rdo;

&ldo;我讓人去過太醫院問過，翻過病案，是一切屬實。&rdo;

陳氏對她這話，只是眉頭微皺，輕拍下掌心，從簾後走出來一人，讓長公主愣住了。

【82】鳳印

&ldo;長公主，不過幾日未見，公主殿下好像把臣女忘了。&rdo;孫如玉走到長公主面前，並沒有福身行禮。

長公主是吃驚地望了望她。知道她沒死，而且在孫府被滅的那會兒，逃的比誰都快，成功地藉助她長公主府的密道逃出了京城。可是，她逃了，不是該逃的遠遠的嗎，最好是逃到國外尋找庇護。因為孫府沒有了，她在東陵國內是別想有靠山了，孫府被黎子墨下令全殺，一個人都不能留，她孫如玉已是罪臣，一旦被抓到，死罪難逃。

陳氏讓孫如玉站到一邊，說：&ldo;聖上剿滅孫家軍的事，哀家和太皇太后都已經聽孫二小姐說了。孫二小姐對於自己家謀反的事情一無所知。聖上這是濫殺無辜。待哀家向聖上稟明後，赦免孫二小姐的罪名。&rdo;

長公主對陳氏如此肯定的語氣，未免更是吃驚。後來記起，這兩位老人，去了靜慈庵時，黎子墨都未登基。黎子墨那性情，恐怕這兩位老人，一點都不知曉，才敢如此輕易說出這樣的話，更別提一進宮直奔黎子墨心頭最重要的月室殿了。

長公主不得斟酌下語氣告誡陳氏：&ldo;帝君性情，與先帝，與高祖，都不同。太皇太妃與太皇太后，如果見過了帝君一面，即為瞭然。&rdo;

豈知道，這兩位老人的底氣再次出乎長公主的意料。

&ldo;長公主為哀家等人好，哀家不是不知。然而，帝君再如何，先祖的話不能不聽。東陵講究孝道為先。&rdo;

長公主猶豫：&ldo;這？&rdo;

陳氏唇角淡淡掛上一抹凝笑：&ldo;公主殿下，哀家那會兒，和太皇太后得到高祖的庇護，到至今，不要說先帝，對帝君一樣有效。&rdo;

話說，這位太皇太妃，即便白髮蒼蒼，卻是在當年，必定是個權傾天下的美人，佳人美貌依稀可見，風韻猶存。當過皇后，當過太妃，尊貴至今，自然而生的霸氣，在皺紋裡頭，展現無疑。

長公主聽她這話，心頭微微驚駭，對於當年自己的父親明誠皇高祖，手頭都有些什麼東西，不是沒有聽說，因而不再進言，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