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行。&rdo;宮相如一句話簡潔明瞭打斷她。
林慕容仰起臉,只見他一雙清眸清澈見底,是那山間淙淙溪流,為高堂上所掛明鏡,照得她心頭裡的黑暗不斷打顫,退縮,懼怕。她此刻悔到腸子都青了,在他面前自作聰明,想必她這是要自己作死的前奏了。
確實如此。只聽他清明沒有一點雜念,公平正義的聲音繼續說:&ldo;林小姐此傷,關係的不止是林小姐一個人。關係的還有你母親林夫人的定罪。若是林夫人不是因為想保護女兒而讓人毆打齊小姐,可以判定為林夫人是此次案件的主犯,故意傷人甚至殺人。據本官剛對齊小姐身上的傷進行檢驗,林府的人對齊小姐下的毒手,招招是要奪齊小姐的性命,可以定性為故意殺人。按照東陵國國法規定,故意殺人罪只能是死罪難逃。天子與庶民同罪。&rdo;
林夫人聽到自己要被殺頭,雙腿發軟跌坐在了地上,哭喊:&ldo;宮大人饒命。&rdo;
&ldo;宮大人,請饒了我母親吧。&rdo;林慕容把頭磕在地上,聲音裡含著淚音,口裡仍在狡辯,&ldo;宮大人,我母親只是誤會了,誤會了是齊小姐傷了我,護女兒心切,所以才讓人打了齊小姐。&rdo;
&ldo;所以,誠如你所說,抓到這個傷了你的人,也才能討回你母親的公道,這個傷你的人,作為挑釁兩家關係的主犯,可以頂替你母親的死罪,林小姐,你說,該不該繼續找這個掐了你手臂的罪犯呢?&rdo;
林慕容的額頭貼在冰涼的地上,只覺得整個身體掉入了冰窖。她,她可從來沒有想過,為了幫母親脫罪,不,更大的原因是為了把髒水潑到齊雲煙身上,結果,竟是把自己的命賠上。
喘了兩口氣,林慕容道:&ldo;我和母親都是有心向佛之人,想必掐我的人,可能也只是無心之過。我母親,應該和我一樣,願意原諒這個人,請宮大人不用再追究此人是誰了。&rdo;
林夫人聽完女兒這話,差點兩眼一閉暈了過去。她的女兒,這是她的好女兒,到了關鍵時候,母親都不要了,只要保住她自己。然而,仔細想想,她也不可能讓自己女兒去死。只是親耳聽女兒說了這話,怎能不讓她這個娘心底突然寒透。
清冷的眉眼掃過坐在地上雙目緊閉不發一聲的林夫人,宮相如益發深沉的目光,落回到林慕容貼著地上的頭頂上,輕咳一聲:&ldo;林小姐果然是個仁心宅厚心胸大度的人。不願意再告狀那個掐你的人了。&rdo;
&ldo;是的。宮大人。&rdo;
&ldo;但是,本官既然接了這個案子,定是要調查到水落石出的,絕不能冤枉任何一個人,包括你的母親林夫人。&rdo;
林夫人睜開眼,爬了過來,磕頭:&ldo;我願意認罪,宮大人。一切都是我無中生有,指使人毆打齊小姐,目的是想齊小姐死。&rdo;
&ldo;為什麼想齊小姐死?齊小姐與林夫人有何深仇大恨?&rdo;
&ldo;因為齊小姐想巴結宮大人和宮夫人,民婦實在看不下去,嫉恨到不行,才生了殺意。&rdo;
&ldo;可林小姐剛說,是齊小姐看不順眼你們想巴結本官和宮夫人而心生妒忌。&rdo;
&ldo;不,不是的,是我,不是齊小姐‐‐&rdo;
宮相如清清冷冷的,向身旁記錄證詞的刑部人員道:&ldo;都記下沒有?記下後,讓林夫人確認,按下手印。&rdo;
&ldo;是,宮大人。&rdo;
記錄好的供詞,白紙黑字,擺在林夫人面前。林夫人披頭散髮,看著紙上那一行行字,頭頂一陣陣旋轉,再看到那邊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