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晴被丫鬟扶著走出了客棧。黎東鈺一直看著,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宗元街道里的茫茫人海。不知道何時,有再相見的可能。
話說,以她年紀,應該是要出嫁了吧。
林瑾容不知道宗元國發生的事,是自從跟隨了閔文靜到了這塊宛如桃花源地與世隔絕的地方之後,不知不覺是住了有一段日子了。
她不知道是要在這地方住多久,而好像,她自己在這個世界中,暫時並沒有太好的計劃,因此,就跟著閔文靜暫時在這兒住著,想清楚未來自己想幹嘛。
可是,住了沒過兩天,她馬上意識到,跟著這個男子一塊住,是和這男子一塊過那苦行僧自找罪受的生活。
由於這裡沒有街市,沒有買賣,吃什麼,都必須自力更生。早上,一大早,他帶著她,背著籮筐,上山採野菜,捕魚,狩獵,不然一天的飯菜都沒有著落。
至於米,是他打了肉類,下山和山下的農戶家換來的。
這人吃齋,吃一點肉都不行。魚,只喝魚湯。
林瑾容悻悻地折了糙葉子掃地,想著自己不知發了什麼神經,明明可以要求他把她送到山下農戶家裡去,好過跟他在這裡一片肉都沒有的吃。她可喜歡吃肉了。
坐在山中溪流邊的一塊岩石上,閔文靜挽高兩個袖管,像是姜太公垂釣,靜靜地,等著魚兒上鉤,一等就是一個上午。
林瑾容陪他坐在那兒,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早上起的早,哪怕晚上睡的多早,對於她那從來是晚睡晚起的生物鐘,一時調節不過來。
看她的身體快歪到栽進河流裡了,閔文靜回頭說教起她︰「端坐,調息,有利於你體內的元神聚集。」
「你說七魂六魄?」穿了一回,以前什麼都不信的她,終於信了一回有這個東西。
「你的七魂六魄,有些發散,需要修煉聚集。」閔文靜說著,看她一臉的茫然,將手裡垂釣的魚竿架在了岩石上,捉住她兩隻手,教她怎麼擺放,怎麼打坐,甚至拍拍她的背,告訴她吐納,「吸氣,呼氣,二吸一呼。」
林瑾容除了上小學時被老師這樣規範過坐姿,這還是第一次遭這種罪,嘴裡吐道︰「我說大師,我還不知道你名諱是叫什麼?你只叫明海大師嗎?」
閔文靜知道她是借轉移他的注意力想偷懶,因此一隻手又在她背部拍了拍督促她挺直腰背,眯眯眼道︰「姑娘想知道在下的名諱,難道不知道此地的風俗?」
「風俗?什麼風俗?」
「姑娘莫非是想向在下表達心意嗎?」閔文靜意有所指,指向了山間時而飄散過來的山歌。
這邊本土的村民,像劉三姐那樣,喜歡唱山歌。男女在兩個山頭上對著唱,唱的歌曲裡,如果問起對方叫什麼名字後,對方如果回答了,等於是接受了對方的心意,改日男方就可以到女方家裡求親了。
林瑾容當即被他這話給噎得,像吞了根魚骨頭在喉嚨裡上下不得,咳嗽著,嗆到臉蛋都紅了︰「大師,我早就奇怪了,人家稱你大師,莫非你年紀很大了?」
「在下活了有兩百歲以上吧。」
林瑾容張大嘴巴望著他的臉,想在他臉上找出兩百歲年紀的線條,可是找了半天,他的臉比她的臉更光滑亮麗,美得讓她都無地自容。
閔文靜只感到她的雲息好像蘭花香一樣撲到他臉上,心頭一動,她的臉靠他那樣近,眼珠子睜得那樣大,好像海底深處最寶貴的那顆珍珠。
那隻手,不由自主地扶起她額前落下的劉海,輕輕撫摸著︰「姑娘為何想問在下名諱?」
林瑾容喉嚨裡吞下一口水︰「大師,小女子只是好奇,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姑娘覺得在下怎樣?」
伏伏逼近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