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他不能害他娘擔心。至於眼下,他要偽裝那小子,該怎麼辦?莫非學那小子到處闖禍?
修長的小細眉,皺了個大疙瘩:他堂堂第一公子,難道要去學壞?
兒子看來真有些不一樣。若是往常,兒子覺得委屈了,早鼓起腮幫子喊冤枉。
找了個位置,把兒子放到船上給船客坐的凳上,花夕顏拿掌心貼了下兒子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
黎東鈺想清楚了,回想起那天那小子忒有的表情,學著鼓起了腮幫子:&ldo;娘,我沒有做壞事。&rdo;
是兒子的樣子,花夕顏眯了眼睛,從包袱裡拿出蘋果等零食給兩個小吃貨在船上吃。
看到花夕顏擺出一整袋花生玉米,黎東鈺暗中摸了下自己的胃,趁花夕顏不注意,把零食全丟給了不亦樂乎的寵物豬,與此同時順道賄賂起寵物豬:&ldo;我不像你家主子那麼能吃。如果你以後幫我,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吃。&rdo;
小豬妮妮小牙啃著玉米,沾了滿嘴巴玉米粒的豬嘴向黎東鈺唧唧哼哼:沒問題。
只要有吃的,小吃貨是絕不會拒絕的。
勞累了半日,花夕顏靠在船上,預備打個盹兒。
黎東鈺看她朝過來的另半邊側顏,小眸微微眯緊。聽見對面有人望見避之若浼:好醜!
花夕顏卻一點不介意的,拿手指挖了挖耳朵。
小豬妮妮偷偷地望了眼偽主子,發現那小顏上看著花夕顏的醜疤掛了抹憐惜,豬眼睛一眯:這小子,不會是被它家腹黑的女主子給騙了吧。
一個時辰之後,船抵達對岸。
只聽距離不遠的地方,熙熙攘攘,人頭攢動,原來是太子殿下的船在皇家碼頭靠岸了。
一頂如玉碧璽頂珠,四面絳紅金鳳含珠繡紋,四人抬的轎子,前後各有六名粉紗丫鬟隨行,以與皇室不相上下的氣派,從宜都中軸的大街,向碼頭行進。
民眾站在道路兩旁,看見這轎子都知道是誰家小姐才能擁有的用度,議論聲從皇家的碼頭隨之傳到了民用碼頭,引起更多人爭先恐後,跑過去欲一睹為快。
來的這位堪比皇室的小姐,恰是花夕顏該認得的。花府的二小姐花淑兒,花夕顏繼母柳氏的大女兒。
轎子在碼頭停下,轎簾開啟,走出來的女子,膚如凝脂,面如白玉,著一身淺藍色紗衣,玉帶迎風飄動,若是從那天上下凡的仙女。
從皇室船上下來的男子,頭戴紫金玉冠,星眸皓齒,目若青蓮,顏如宋玉,才比子鍵,正是本國比皇上更受民眾愛戴的太子賢王。
賢王步履穩重,面對民眾,慣以面帶和煦如春的微笑。然而,在他走到岸上時,忽然像是感受到了什麼,猶如不受控制地目光一轉,是轉到距離不遠的民用碼頭。見著一個灰衣麻布的女子在人群裡面,本是很不起眼的裝扮,卻格外的引人注目。究其原因,是那女子左臉上的疤。
隨行侍衛常春隨之望過去發現那是花夕顏,目光同是不可置信。
花夕顏手牽兒子的小手,注意到了斜she過來的目光,望回去,見是前未婚夫,唇角微揚。
看這賢王殿下,似乎還記得她,難得,實屬難得。
阮灝君的目光,似乎在她左臉的醜疤上駐留了良久,離開時,像是不經意掠到她身旁的黎東鈺,深墨的眸光裡便是劃過一道微驚。
好漂亮的孩子,不僅僅是漂亮而已,周身煥發的氣度,把瘦小的身影襯託得高大,讓人感覺不是和一個矮小的孩子在對視,而是要仰視到一個高高在上的角度。
黎東鈺揚了揚小眉,人家說這是白昌國的太子,可為什麼這樣看花夕顏。
&ldo;娘親,他是?&rdo;
&ldo;木木。&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