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開了車簾。她哥哥逐影,坐到了馬車夫位上。
這兩人乾淨利落的動作,令她回想起好久以前,曾經另外兩個,被他一樣派到她身旁服侍她的人。不知那兩人如何了。
坐上馬車,馬車向前走,不需問她去哪裡,恐怕這兩人早已從他口裡得知她的目的地。花夕顏斜靠在車上的臥榻,望向新來的女護衛,只覺他這次派給她的人,完全不像以前,以前他給她派的人,都是一幅熱忱忠心的模樣。這個追月的女子,面容姣好,卻冷得像塊冰塊似的,為冰山美女。
哪有幾個做臣子的對主子擺一幅冷麵孔。
&ldo;你和你哥,原先在哪裡任職?兵部?軍營?哪位大人手下?&rdo;
面對她一串問題,追月冷冷的臉孔對著她:&ldo;娘娘請不要再問。我和我哥的任務只有一個,保護娘娘。&rdo;
花夕顏像是打了個哈欠似地呵口氣,無趣。
見她就此躺在車上像是要睡了的模樣,追月冰冷的目光裡像是閃過一抹詫異。可能她的形象,與追月心裡面想像的那位賢淑皇后,完全不搭邊。
她爹是被他關在了一座山上當起了農夫和獵人,據他本人所說,國丈大人的身體比之前更好。
遠離官場,不用再勾心鬥角,身體應該是比以前好的。
走下馬車,見那林子邊一座小木屋,門前一個中年男子舉著斧頭在砍柴。她徑直走了過去,喊了聲:&ldo;爹。&rdo;
斧頭應聲而落,劈開的兩塊木材往旁邊掉下去,斧頭隨之也落到了地上。
【72】再瘧
陽光,照在宮弘文的臉,面板黑了不少,臉的稜角則似是被風削到更加分明。
花夕顏彎腰想去幫父親撿起斧頭,手剛伸過去,感覺面前的人影踉蹌,一驚之下,雙手扶住:&ldo;爹。&rdo;
&ldo;槿汐,爹是在做夢?&rdo;宮弘文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聲音都發著哆嗦。
&ldo;是我,爹。&rdo;實在不放心父親,花夕顏先扶著他走回到小木屋裡。
進了木屋,父女兩人面對面,好久沒有聲音,只是互相看著,彼此焦急地在對方臉上尋找一些變化的痕跡。
&ldo;爹,女兒不孝。&rdo;這話一邊說,一邊在父親面前跪下來磕頭。
&ldo;起來。&rdo;宮弘文兩隻手匆忙拉了她起來,不准她再跪下,&ldo;爹沒事,倒是你瘦了。別看我在這裡砍柴,但是,以前心頭勞累,你娘總是念我吃不胖,現在好,每天看看天看看水,吃白米飯都胖了,身體也好了很多。&rdo;
可她看著他臉上多的幾條皺紋,真心感到七年一過,父親年紀老了。
&ldo;爹,你好像‐‐&rdo;雖然她心頭早有預感,她爹不會對她的出現有太多的驚訝,她哥或許已經和她爹交了底,也或許不是她哥。
&ldo;爹確定你活著,是在聖上來質問我的時候,雖然早在很久以前,爹一直都認為你還活著。&rdo;宮弘文牢牢地握緊她一條胳膊,眉頭微皺,&ldo;是瘦了呢,瘦了許多。&rdo;
她是瘦了些,不過那都是因為在鄉下和兒子一塊兒幹農活練出來一些肌肉,少了些贅肉,於是對父親說:&ldo;和父親一樣,都是身體好了許多。&rdo;
&ldo;嗯,可是爹看著你怎麼不見得臉色好。&rdo;
說的是她的氣色。
&ldo;爹。&rdo;可不願意父親過多擔心自己,&ldo;告訴女兒,這幾年,有人為難你嗎?&rdo;
&ldo;聖上不會為難我。聖上是為了保護我。如果我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