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我這一代斷了。但是,無論我怎麼想,都知道公主殿下定不會願意讓我再有其他孩子。我思來想去,如皇后娘娘所言,公主殿下不是沒有送女子進過我房間裡,因此不是為了自己,只能是為了郡主。&rdo;
長公主胸口裡的心臟激烈地碰撞,眼冒金星時,伸出手,抓住駙馬爺,死死的目光盯著這個男人,她的夫君,一個個字吐出來:&ldo;你說什麼?你對我的女兒做了什麼!&rdo;
駙馬爺閉上眼,死死地咬住嘴唇,一道血絲,緊接從他嘴角邊流了下來。在他身體驟然倒地的剎那,長公主突然放了手,接著,像是發瘋地搖晃著他:&ldo;你不能死,快說!快說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rdo;
花夕顏閉上眼睛,遙想現代那一年,同樣如此。她母親用力搖著他父親:你是瘋了傻了嗎?她是你親生女兒你都害!你為了你自己的身份地位害你的女兒,你豬狗不如!
都說女人是毒蠍。男人毒起來,不知如何形容。虎毒不食子。只是傳說罷了。
心口那一刀的疼痛,是對過去,是對黎季瑤過去的一種決斷。
說起來,那時候她察覺到黎季瑤腰帶佩戴的那塊玉佩,都是因為一股味兒。檀香,與她昨晚上在月室殿裡聞到的味道一樣。黎季瑤戴久了,三七在黎季瑤身邊久了,因此都沒能察覺到異樣。只是她一聞,馬上感覺到了一種頭暈腦脹十分不適的感覺。可能,正是因為她七魂六魄不穩的緣故,因此比誰都要對這味道敏感。
這護身符,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是吸人精氣的一種東西。好在黎季瑤身體好,戴了這麼多年,由於黎季瑤本身心思單純,每天樂樂呵呵過日子,被這東西吸了精氣,若是常人,有點邪念的,怕早被這東西侵佔了身體,早死了。黎季瑤能熬到這麼久,都是黎季瑤天生傻呵性格的福氣。另一方面,可能是駙馬爺心裡到底存了些父親的懷念,不打算讓自己女兒那麼快死。
為此,她送給了黎季瑤那個香囊,正是一些堪稱有驅邪作用的花糙。而且,那些花糙一旦與那檀香結合在一起,又會纏著那股檀香,返回到術者本身。這點,恐怕連對方都沒有發覺。所以,她那時候,看著太皇太后和陳氏感到熟眼,不是因為她們的言行舉止或是外貌讓她感到熟眼,而正是這樣一股她送給黎季瑤香囊裡的氣味。
如今,這駙馬爺,因為昨晚被她送了郡主的銀鐲子,得知今早她要到長公主府,立馬著急從永壽宮的假陳氏身上脫離而回到本體。結果,這駙馬爺操作術的能力,比起那條大魚,要差的遠,來回著急操作不當,反噬了,這不吐血而亡。
說是這駙馬想謀反,倒不如說是長公主一心逼死了自己的夫君。困在長公主府的駙馬,表面享盡榮華富貴,事實上是,形同於被公主養的一隻困獸。如果心裡有點不甘於被公主控制的駙馬,早晚都得自取滅亡。
長公主趴在駙馬爺身上,失聲痛哭:&ldo;你怎麼這麼傻!哪怕你是想謀反,我都可以幫你在聖上求情!你為什麼要謀害我的女兒,你害死她,不是害死你自己的親生骨肉嗎?我和我女兒在你心裡面,真的一點位置都沒有嗎?&rdo;
入了皇家,幾多憂愁,幾多血雨。皇家的富貴,皇家的繁華,都是建立在一堆白骨身上。
看到長公主這會兒哭的傷心,似乎沒有一個不流淚的。綠翠偷偷望一眼自家主子,卻發覺,自家主子的唇角邊,掛的只有一抹森冷。
在花夕顏看來,長公主這一哭,不過是兔死狐悲。長公主從小到大都是皇家人,對皇家裡頭的事兒,再清楚不過了。長公主其實比誰都明白,是自己逼死了駙馬爺。但是,又能怎樣。她是長公主,她要維繫皇族的血脈,她不可能讓一個不是皇族血脈的女子生下的孩子,爬到她的女兒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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