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做夢嗎?
一定是的。
這樣想,她合上了眼。
他眉頭微鎖,能感覺到她暈了過去,氣息微弱,因此按住她的虎口給她急救。按了會兒虎口,沒有作用,從袖管想取出救命銀針時,頓然發現,之前給他妹妹在馬車上用了。
只得一手扶起她頭,手指在她人中穴上揉著。
溫柔的觸感,近到鼻息,充斥他宛如桂花香的味道。齊雲煙再次被驚醒,睜開眼,再次望著他,嘴唇張了張:大人‐‐
話沒完,一口血從她嘴裡溢了出來。
她這內傷比他想像中要更嚴重些。
沒再多想,在六叔將木板拿過來固定好她小腿以後,打橫把她抱了起來,大步走出白龍寺,上車後,即趕往刑部。
永寧殿。
花夕顏腳步浮虛,只能一步步小心地走著。她哥送到殿前,被她趕走了。因為在被她突然預見了齊雲煙可能會死的場面,她只能趕緊趕她哥走。上一世,她哥為了她,已經錯過好久的姻緣,至今尚未娶妻,如今,她不能一錯再錯。
小五尾隨在她身後,怕她跌倒,小心在她身後護著,一邊,低下腦袋不知在咕噥什麼。
花夕顏眉頭微蹙,不得低聲斥問了句:&ldo;你說的誰?&rdo;
小五慌然應道:&ldo;臣只是擔心娘娘身子,不知娘娘為何趕宮大人走‐‐&rdo;
他剛咕噥的有一兩句她是聽得真切,不容他左右而言,說:&ldo;本宮剛聽的是,你竟然在埋怨本宮來永寧殿?&rdo;
小五綠眸睜了睜,連忙說:&ldo;臣哪敢。只是想,娘娘若要見聖上的話,何不把身子調養好再見聖上。今兒月室殿不是請了個太醫嗎?讓他給娘娘先瞧瞧。&rdo;
想到那個桃花相的男子,花夕顏心頭哪塊又是一陣莫名的心悸撩過,只得吐納一口,斥:&ldo;胡扯!不要在本宮面前再提這個混帳東西。&rdo;
小五見她猶如盛怒,垂下頭。
這,都走到了養心房。
不知什麼緣故,養心房這會兒靜悄悄的,幾乎沒人。只剩下李順德一個人在門口守著。見到她來了,李順德一句話都沒有說,只給她推開門,讓她進去。
前腳剛踏進門檻,扇門在她身後緊閉。一切光線就此阻礙在外頭。裡頭的黑暗瞬間籠罩住了她。
這種感覺,讓她以為自己成為了一隻困獸主動走進了囚籠。
兩隻膝蓋在打軟。往後退一步時,背後抵到的不再是門,而是堅固的結界。憑她,憑東陵國內任何一個人,都別想開啟的結界。或許,天下都沒有人能開啟這地方一個口子讓她能逃出去。
她這是主動羊入虎口了。
可笑,可笑至極。花夕顏對自己說。不是說,要狠下心和他爭到底嗎?卻是在聽到她哥說了那句,他若沒有她,會被心魔吞噬的那一刻,主動將自己送入他虎口了。
再告訴自己並不愛他,但是,每次若他有個危險,她卻都是恨不得將自己獻出命來保他平安。所以她哥才說她是折磨她自己,其實她應該是愛他的。只是,她很清楚,這種愛,不是他想要的那種男女之慾。
他撩她情魄,要的,就是要她對他身染浴火,徹底地將自己的身心都和他融合在一齊。
可她都清楚地看見了,她的情魄辦不到。說她太理智也好,或是這是她天生的本性也好。她的情魄就是這個樣,幾乎不為浴火所動,硬邦邦的。
只是,現在她為了他,為了他不被心魔吞噬,再次主動來這兒貢獻自己的情魄。不知道,自己能貢獻出多少。她心裡對自己都沒有底。
情魄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