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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停下馬車說。

花夕顏幾乎忘了有多少年沒到集市逛過了。上回帶小吃貨逃出宮的那次不算。那時候每時每刻想著逃命,哪裡能想到逛街的心思。這時,回想起那時的趣事,想到自己對他一臉嫌棄相,越想越覺好笑。或許,不記得他的時候,是她另一種潛在人格的充分表現。

從另一方面而言,她是有點兒討厭他的,和討厭雲痞子那副痞子性格一樣。他最大的缺陷,在她看來,由小吃貨已經形象描述出來了:面癱男!

人無完人。想必,她某些缺點,在他心裡頭照樣有時很煩。當夫妻的,幾乎每天要面對面,哪個看久了會不煩呢。比如她爹宮太史和她娘宮夫人,一樣,小時候最記得宮夫人私底下發的牢騷,說是她爹如果出外行走長了,腳有狐臭,臭到一晚上害宮夫人睡不著覺。

所以,會吵架會發牢騷的夫妻,感情反而深,要是像長公主和駙馬爺那樣,相敬如賓,其實各懷鬼胎,早晚要出事。

走下馬車,讓綠翠揣上錢袋子。領了兩個下人,花夕顏在集市裡先漫無目的地走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記得有一家金鋪,打的祝壽金條還不錯。想到自己父親差不多要過生了,不知自己能不能回去給父親慶生,但禮物終究要送的。

進了記憶裡頭的金鋪,見回原先那個老闆。前臺做掌櫃的換了人,不認得她,價錢開的是市價,倒也可以。花夕顏沒有多大計較,訂了兩條如意金條。以東陵的風俗,金條上的福字是不能隨意寫的,最好請家中最大的長輩或是城中有名的老壽星,寫個字,然後拿來給工匠臨摹。花夕顏只能先付了訂金,回頭去找城裡的老壽星。

挨著金鋪,是一家茶樓。今日茶樓裡好像沒有評書,只有喝茶的顧客在裡頭坐著,由於位置好,茶樓裡熙熙攘攘,很是熱鬧。

花夕顏在想著進不進去喝茶時,最終沒有選擇進去,是時間不多,要去郊外放紙鳶呢。就在她退回腳的功夫,轉身,竟然是見到了宮家的轎子。玲瓏手裡拿了東西,要走進茶樓,迎面見著她,慌然福身,卻也不敢大聲叫:&ldo;小姐。&rdo;

&ldo;我爹我娘在茶樓裡嗎?&rdo;花夕顏問。

玲瓏道:&ldo;老爺剛回來,夫人想著,老爺多少年都沒有到街上來過了,帶了老爺出來喝茶。&rdo;

往茶樓裡二樓眺望一眼,似乎能瞧見宮家夫婦的身影。宮家夫婦向來都是舉案齊眉的人,到外頭,規規矩矩,面對面,一人一碗茶。

宮太史是前些天京城裡危機渡過,才得到了皇帝的允許,從靈源寺裡出來,回到京城,暫時不到原有單位報到任職。聖上希望,他能先彌補下家裡的親情。宮夫人並不知道那日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因為沒有人打算告訴她。醒來後,得知女兒得到聖上允許回家一趟,坐在床上,握著花夕顏的手。

不像宮太史那樣一見面,問她話兒,父女倆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好像要一下將幾年積聚的話全說出來。宮夫人是一言不發,只是握著她的手。

花夕顏從母親平靜的目光裡,只能感到一種背後有根鞭子在督促的意味。

不要想著這會兒好了,以後日子都能一直好下去。一不小心,隨時她會歩上其他人的後塵。

母女倆人靜靜地坐了有一炷香時間之後,她就被宮夫人打發回宮了。之後,聽說自己兄長都被母親訓了頓。又不是披麻戴孝,家裡沒有大事,她一個娘娘,一個中宮的主子,怎可以隨意晚上回孃家過夜。這是要被朝廷百官猜忌聖上與皇后不和嗎。

宮夫人情願被天子召見到宮中見她當臣子,也不願意她回孃家孝敬老人。

花夕顏垂下眉,收回視線,在父母沒發現前離開。父母難得這樣清閒愉快的早晨,她當女兒的,怎能忍心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