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自作多情了。”
“鮮血、傷痕、刑訊……我像被圈養起來的鬥犬一樣,嗷嗷叫著撲向同類。不是為了骨頭,只是為了讓某些自認為可以俯瞰眾生的上位者得到樂趣,然後……”
“活久一點。”
“那時候的我並不害怕死亡,”關崎看著池哲的眼睛,“真的。或許就像老人家說的,越小的孩子越記得他們來的地方,越不留戀這個世界。”
“我活著是為了一個疑問:那時,她究竟知不知道給我的是什麼。後來,我終於查到了。”
關崎停頓了很長的時間,再度開口時聲音帶著沙啞:“原來叛逃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她為了那個男人而背叛,她知道里面什麼。”
關崎說完後,室內是長久的沉默。
“你還記得她,其實你心裡還是把她當成母親,對嗎?”或許在其他問題上,池哲是遲鈍了,然而這樣的事情……
關崎預設了。
“你對她並不差。”池哲指出,“你沒有去報復過他們,甚至在那個女人半瘋之後把她送進了療養院,讓她衣食無憂。”
“……或許吧。”關崎嘆息,這是一筆誰也算不清的爛帳。
“明天我給你燉雞蛋羹吧,魚湯的。”池哲突然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麼一句。
嗯?
“嗯,就這樣了,我走了。”池哲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大衣,轉身離開。
出了醫院的大門,望著黑沉沉的天空,池哲給池然打了個電話。
“姐,我今年過年想留在京都。”
“……”
“嗯,關崎……一個人在這裡過年太冷清了,特別還是在醫院裡。”
“……”
“那爸媽……”池哲忐忑的用腳來回磨蹭地面。
“……”
“嗯,謝謝。”池哲露出了放鬆的笑容。
“嗨,爹地。”池然掛了電話,穿上喬媽媽特意準備的小熊拖鞋,抱著和她等高的海豚娃娃,踢踢踏踏的走到池毅清書房,娃娃臉上帶著甜甜的笑,聲音甜蜜又可愛。
某位傳言中冷酷無情鐵血孤傲的政府高階官員手一哆嗦,黑色的筆尖劃破了手下的檔案。
“池,池……然?”上次他家女兒這麼叫他的時候,是他突然多了兩個外甥。這次……池毅清望著自己女兒那張粉嫩的像初中生的娃娃臉,深呼吸,冷靜,冷靜。不會比上次還慘了,就算再多兩個孩子,都是正常的。
“爹地,你兒子要嫁出去了呢,我們要給池小哲準備嫁妝了喲。”絲毫沒有自己是被歸入危險生物意識的池小然笑眯眯的扔下這個重磅炸彈。
“……”很好,嗯,不是池然突然帶個女人回來告訴他這是他女兒媳。
……
……
TMD的!他情願多個女兒媳,也不要多個男兒婿!
從自家兒女出生後,立志要做個好父親文明人的池毅清終於忍不住爆粗口了。
清晨,冬日的暖陽照得人暖暖的,三三兩兩的人群走出蝸居,感受這難得的冬日的溫暖。池哲在這樣的日子裡,守在關崎家寬敞明亮的廚房裡,燉,呃……雞蛋餅?
第N次扔掉盤中的餅,池哲深呼吸,告訴自己要淡定,淡定。
比起第一次那塊結結實實的水煮雞蛋餅,這次已經進步很多了。起碼,呃……餅層厚了一點?
深呼吸後,池哲繼續第N+1份雞蛋羹的製作。
池哲是個很有意思的人,說混日子,他比誰都會得過且過裝糊塗。說要認真,他又比大多的人要有毅力,比如花了十年學習當導演,不停瀕臨破產又不斷注入資金的公司,又比如現在手裡的雞蛋羹。
浪費了整整一垃圾桶的雞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