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池哲打通池毅清的關係,卻在知道他的死訊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拋棄了千萬的合約去奔喪。
友情?不完全是,混黑道的時候,他有過比池哲更信任的、共度生死的兄弟。
愛情?或許有些,不過更準確的說,是慾望。池哲有張符合許多人幻想的臉,精緻而迷人。關崎是個雙,他曾經也因為那張臉對池哲產生過慾望。只是想到他身後的池毅清,池家時硬生生的忍住了。
可能還有一點點愧疚吧,他看的出,最後的時候,池哲是真的視他為摯友,他卻一直利用池哲為自己開路。在看著池哲那雙信任與關切的眼睛時,他偶爾也會有些不自在。
最多的可能就是捨不得,捨不得自己的心血。
關崎一生都冷情冷性,對情人也揮之即來招之即去,從來沒有去照顧過誰,卻為了博得池哲的好感,日日夜夜的照顧著當時身體虛弱的池哲,像個老媽子一樣嘮嘮叨叨的叮囑他,為他守夜,為他煎藥,甚至在池哲實在吃不下外賣的時候,為他煲湯。養個孩子所用的心血也不過如此。
池哲走的時候,他還沒來得及深思,就重生了。重生了,他12歲的年齡,池哲不過8歲,正是無憂無慮的時候。
他應該開心,應該欣慰,可是他卻不知道怎麼面對,面對這個可能是他一生中最為虧欠,卻對一切都一無所知的人。下意識的,他遮蔽了所有可能和現在的池哲有關的訊息,甚至排斥著到池哲生活的城市。
可惜,關楠打亂了他的計劃,他被扔到了這裡。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又遇到了更刺激他神經的事情。
他看到了池哲,生機勃勃而鮮活的池哲。
那一個瞬間,他幾乎什麼都沒有想,就走到了池哲的面前。
說什麼呢?說我們是上輩子的朋友,說我很想你,說我們曾經一起面對了許多的挫折?
看著面前完全認不出他的池哲,關崎落荒而逃了,然後在一種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緒裡,給關楠打了這樣一個電話。
果然,我也不正常了嗎?
關崎苦笑。
“你的確不正常。”幽幽的聲音突然的從關崎的背後傳來,在這樣荒涼的地方,很有幾分詭譎。
“誰?!”關崎的神經瞬間繃緊,他站在原地沒有動,眼角的餘光卻開始不斷的掃描著周圍的風景。
空無一人的郊外,只有狂風呼嘯而過後,落葉摩挲的沙沙聲。
“往地上看。”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輕柔的似是喃語。
地上?!重生後對這方面特別敏感的關崎有那麼一刻的失神,然後,他隨著那個聲音,看過去……
“嗨。”躺在乾枯的雜草中的池然揮了揮手,笑眯眯的和穿著校服新同學打了個招呼。
如果說看見池哲,關崎是心中有鬼,那麼看見池然就是一種真見鬼的感覺。
和池哲不同,池然的外貌反倒從小變化的不到,她本就是娃娃臉,小時候什麼樣,長大了還是什麼樣。
除了個子矮了些,身材平了些,基本就是那個關崎曾經親手關進倉庫的池然的樣子。
“我聽到了喲,你提到了我爸爸的名字呢。”
關崎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這個笑容燦爛的女孩,眼神冷的像塊冰,凍的人發寒。他剛才居然失神到連地上躺著個活生生的人都沒察覺!失敗!
池然卻是一副毫無所覺的樣子,
“你是關叔叔的那個兒子吧。”
關崎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是池毅清的女兒啊。”回答了和沒回答一樣。池然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草屑,向關崎伸出了一隻手,“握個手吧,接下來我們可要住在一起很長時間呢。”
關崎冷冷的看著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