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這江湖上的恩怨太多,一不小心就惹上麻煩,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嘴上雖這麼說,卻伸手指了指院子裡的石桌,道,“這石桌下有間密室,轉動桌上的棋盤就可開啟,原本是為了防備我那對頭的,想不到先給你們用上了。”
這棋盤原是固定在石桌上的,底部卻可轉動,柳逸走過去轉了轉,只聽“咔咔”幾聲,他腳下的石磚緩緩移動,果然現出一條縫隙來。
這等機關,普通人自是料不到的,難怪被魏神醫當做保命的法子。
柳逸正想將機關完全開啟,卻聽外面響起一陣得得的馬蹄聲。他忙又把棋盤轉了回去,喜道:“陸大哥,可是段大哥回來了?”
陸修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沉吟不語。
段凌是架著馬車離開的,而那魔教的人是施展輕功追上去的,現在騎馬回來的……會是段凌麼?
院子裡寂靜無聲。
只聽得見那馬蹄聲在村裡來來回回,像是在尋找什麼人。過了許久,才漸漸停下來,換成了一陣笑聲。
那笑聲似男似女,妖異非常,聽得人頭皮發麻。雖然離得甚遠,但因笑的人內力深厚,每一聲都像是近在耳邊一般。
接著那人開口,一字一字道:“陸修文,不必再躲了,我知道你就在這裡。”
陸修文乍然聽見自己的名字,自是吃了一驚,但他很快鎮定下來,仍舊沒有出聲。
柳逸有些緊張地瞧著他。
陸修文搖了搖頭,示意他莫要中計。
對方應當並未發現他們的蹤跡,方才說那兩句話,只是為了騙他出來。
果然沒隔多久,那人的聲音又響起來:“本來左護法派我來殺那個姓段的小子,我是不大願意的,不過一聽說你也跟在他身邊,我可坐不住啦。咱們許久不見,難道不該敘敘舊麼?”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語調微微上揚,十足勾人。
柳逸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臉上現出疑惑的神情,似是奇怪陸修文為何跟魔教的人相熟。
陸修文聽了這兩句話,已猜到那人的身份了。對方非但是個熟人,而且還同他有仇。他說是來殺段凌的,那麼……
陸修文閉了閉眼睛,不讓自己深想下去,聽那人繼續道:“陸修文,你的能耐不是大得很嗎?從前仗著教主寵愛,在教內橫行無忌,誰也不放在眼裡,怎麼如今倒做了縮頭烏龜?”
他這樣一番叫嚷,村裡大多數人家都已驚醒了,漸漸有了些窸窸窣窣的聲響。
“好呀,你既然不肯出來,那我只好自己去找你啦。好在這裡也沒多少人,我一家一家的找過去,見一個殺一個,等全部的人都死光了,總能找到你了。”
他手段如此狠毒,聽得柳逸冷汗直冒。
陸修文卻沉得住氣,甚至還嘲諷的勾了勾嘴角。
那人等了許久也不見他上當,便道:“我差點忘了,陸修文心狠手辣,從來不在乎別人的性命,我再殺多少人也沒有用。不過有一個人,你卻不會放著不管,對不對?”
陸修文的心一沉,臉色霎時變了。
“唉,我方才追著馬車一路往西,沒多久就追上了,那姓段的小子中了毒,一點功夫也使不出來,我提起劍來那麼一斬……嘻嘻……”那人又是一陣大笑,直令人毛骨悚然,“你猜他死了沒有?”
陸修文咬了咬牙,覺得喉嚨裡泛起點腥甜的血味。
“我原本是要殺他的,不過想到你向來護著他,將他看得如眼珠子一般,就留了他一條命,只斬下了他一隻胳膊。不過我雖不殺他,卻可以慢慢折磨他。”
話落,馬蹄聲又繞著村子跑了一圈。
只是這次又多了另一種聲音,是某樣重物被綁於馬上,在地上拖著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