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雙眉微微皺了起來:“你的到底想問什麼?”
我認真地看著他:“為什麼點龍涎香?”
“太后喜歡這個香,於是命人自千里之外尋來最正宗的,送了些給……朕和其他嬪妃。”衛聆風的話越說越心不在焉,眉頭卻越皺越緊,緩緩站起來走到我跟前。
“君山銀針呢?”我壓制住渾身的顫抖,開口,“也是太后?”
為什麼?如果是別人還想得通,可是衛聆風明明是她的親生兒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衛聆風雙眼輕輕眯了起來,渾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聲音平靜卻透著莫名的戾氣:“朕沒有耐性聽你繞彎子。”
“衛聆風,你可以不相信我說的,因為連我也不確定這些是不是巧合。”我舔了舔乾澀的唇,心跳重如擂鼓,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其他,但我依然一字一句地把後面的話說完。
“曼佗羅花香,龍涎香和冷香,他們單獨或者其中兩者混合都只是平常。只是一旦三種香味交融,長期被吸入人體的話……”
衛聆風的眼中慢慢凝起冰寒,聲音都透著森森冷意:“長期吸入如何?是慢性毒藥。”
“不。”我輕輕搖了搖頭,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才有膽看向他,“他對身體沒有一點危害。可是……卻能侵噬人的心志。”
“不是讓你發瘋,也,不是變成傀儡,而是一種變相的催眠。”
“催眠?”
“是。”我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意,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同情他。
如他這樣自負的人,竟也許正在被人利用,而利用他的那個人又很有可能正是他的母親。
只是,那樣的心情只是一星一點,便被無邊的恐懼吞噬了。
那些話,言猶在耳。當初聽到輕淺溫暖,如今想來,卻只覺恐懼。
我凝聚起散亂的聲音,繼續說:“這是一種深度催眠。透過藥物和某種……每天都能影響到你的暗示,可能讓你無意識地去做某件事,可能會削弱你的意志,也可能……完全篡改你的記憶。”
不!這些都不是讓我恐懼的根源。唯一讓我無法遏止顫抖的,是因為——噬心術,這種古老而神秘的巫術。祈然說,天下會的只有一個人——冰凌四大丞相之一的……
從我認識祈然到後來分開,真的極少極少見到他有恐懼緊張的神色,即便多大的危險臨頭,彷彿都能在他一笑間化去。
可是那天……(很不識相的PS:這是發生在無遊組建立後的事。)
他正向我講解著天下緻密的毒物,我一時好奇,便問:“祈然,冰凌有什麼皇室密藥嗎?”
他笑著搖頭,說:“天下至毒的藥冰凌都能取到,自己還制……”
他的笑容忽然一頓,放在桌面上的手輕輕握起:“噬心術,天下唯有冰凌才能實現。”
“它由曼佗羅花香,龍涎香,冷香三種氣味混合深入人體,再配合某種暗示,便能控制人的心神,卻不傷其體膚。”
“那不就跟深度催眠一樣?”我有些興奮的道,“真想見識一下。”
“冰依——!”祈然忽然一把抱住我,身體和聲音都恐慌地顫抖,“不可以!答應我,無論什麼時候,看到這三種花香混合一定要遠遠的避開!”
“這個世界上,會噬心術的人,只有一個。冰凌,四大丞相之一的——白勝衣。”
“冰依,你要記住無論什麼時候,絕對絕對不要接近這個人。”
我反手抱住他,臉埋入那個溫暖又瀰漫著幽谷清香的胸懷,輕輕道:“我答應你。”
祈然擁緊了我,身體終於停止顫抖,卻仍在呢喃:“絕對……不要……”
喉嚨被虛無的扼緊,我回神對上衛聆風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