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可旬旬不喜歡他的過於世故和油滑,他眼神裡有一種很“浮”的東西讓她感到不踏實,但她又疑心自己興許是先入為主地被池澄的“王八蛋”定論誤導了。
然而不管旬旬感覺如何,事情由不得她說了算,只要她略微表現出對豔麗姐和周瑞生交往過密的擔憂,就會換來豔麗姐的大發雷霆,加之她和池澄關係惡化,想間接從他那裡得到周瑞生一方的資訊也成了妄想。她只能看著豔麗姐像個小女孩一樣迫不及待地出門,再踏著月色,帶著滿足的笑容而歸。
正式放春節假期的前一週,公司舉辦年會。說是年會,其實不過是公司請大夥吃頓晚飯,順便搞搞活動抽抽獎什麼的,但大家忙碌了一陣,精神也緊繃了許久,難得放鬆,所以這天上午雖還是正常上班,辦公室裡卻多了不少笑臉。
旬旬剛到辦公室不久,就接到了孫一帆的電話,他說自己有一些關於年後發貨金額的問題想當面問問她,讓她到自己辦公室來一趟。
旬旬敲門進了孫一帆的辦公室,他還在忙,抬頭看她一眼,讓她先進來,順便關上門。旬旬不知他意欲何為,有些侷促,他卻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了一盒牛奶和一塊戚風蛋糕。
“你今天又沒吃早餐吧。”他示意旬旬把吃的拿走。
前幾天和一群同事吃午飯時,別人都在聊天,只有旬旬低頭吃東西,孫一帆問她怎麼好像很餓的樣子,旬旬順口回答說沒吃早餐。沒想到他就記在了心上,次日上班就給她捎了雞蛋牛奶,旬旬礙於別人的眼光,加上上班時間吃東西是眼前大忌,被抓到又是一次違規,所以就婉言謝絕了。這一回他乾脆想出了這個辦法,把她叫到自己辦公室來。
“你別管我,趕緊吃了東西就回去上班。放心,在我辦公室裡沒事的,池澄也不會輕易過來。”
“可是,我今早吃過了。”
“那就當是幫我個忙,別讓我感到被拒絕得那麼徹底,隨便吃兩口也行。”孫一帆溫和地說道。
他這副姿態讓旬旬詞窮了,她只好拿過東西,坐到他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儘可能快地解決那些食品。孫一帆看著她將吸管插進牛奶盒子裡,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低下頭繼續埋首準備年末總結會的資料。
這個時候,若旬旬說她一點都未動容那是騙人的。她心裡抵抗著孫一帆的理由,一是池澄,二是陳舟。歸根結底是為了保住工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拋卻這一切外在的顧慮,她對孫一帆究竟感覺如何,她沒有往深裡想過,只知道自己並不排斥他。但這世界上的芸芸眾生,只要在安全距離內她都鮮少心生排斥,只除了極少數讓她本能感覺到危險的人。
池澄的辦公室和孫一帆只有一牆之隔,透明的玻璃隔斷被垂下來的百葉窗遮掩著,旬旬就坐在這隔斷旁,她忽然伸出手,輕輕挑起一片百頁的柵格,透過那方寸的玻璃窺視另一端坐著的人。
她常在心中揣測一件事,真實的池澄是怎樣的一個人?輕佻地、曠達的、玩世不恭的、狡黠的、深於城府的、尖銳的、真摯的……到底哪一個是他。只可惜這時她只能看到他的手,不斷翻過桌上的案卷。
“我說了你可以放心。這個簾子平時也是放下的,我想他也未必願意時刻看到我。”
旬旬嚇了一跳,她竟然沒有留意孫一帆是什麼時候從辦公桌後走到她身邊。
“為什麼這麼說?”她問孫一帆。
“換做是你也不會喜歡失勢的前朝臣子留在眼前,時時刻刻提醒你眼前的大好河山是坐享別人的成果。”
“你是這樣想的?”
“沒錯,我最看不起他這樣的公子哥,除了一個幸運的老爹,他還有什麼?但我得承認,堯開已經不是當年堯開,先不說池澄,總部特意從上頭委派財務主管過來無非是從根本上信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