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誰都但願如此。”
第二天,趙旬旬所“預感”的那個人果然浮出了水面。
下午時分,她剛換洗過家裡的床單,熨平了最後一道褶皺,就收到了謝憑寧發來的簡訊,上面是一個航班號和到達時間,還有一行簡短的說明:小姨從上海回來探親,你和我一起去接她。 趙旬旬當時就想,完了,這回不知道會被曾毓損成什麼樣,她怎麼也沒想到他要接的人是個親戚,雖然與謝憑寧結婚三年,她從來不知道他還有個在上海的小姨。不過這也說得過去,他從來沒有提,她也沒問。 謝憑寧痛恨遲到的人,看到時間並不寬裕,趙旬旬也沒敢耽誤。換了套衣裳就趕緊打車奔赴機場,與下班就過去的丈夫會合。 到了約定的地點,謝憑寧已經到了。趙旬旬問:“今天週末,怕吃飯的地方不太好找,要不我們提前預定個位置?”
謝憑寧說:“不用了,外婆和爸媽他們一早就訂了酒店,就等我們接了人過去。”
趙旬旬“哦”了一聲,很顯然小姨回來探親的事並不是個臨時的爆炸性新聞,全家上下不知道的人恐怕也只有她而已。她倒也不生氣,還是那個原因,謝憑寧沒說,她也沒有問,再加上並不和公婆住在一起,沒收到訊息也是正常。這世界上的事情太多,少知道一件事,就少操心一件事。
按說飛機已經著陸,出口處接機的廣播提示也重複了一遍,可趙旬旬翹首張望也沒能從熙熙攘攘的到達人群中分辨出小姨在哪裡,不由得有些奇怪。
反觀謝憑寧倒沒有那麼著急,他站在3號出口一側,聚精會神地看著上方懸掛著的液晶電視。趙旬旬也順著他的視線瞅了兩眼,那是重複播放的一段房地產廣告,以往謝憑寧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會不會小姨她老人家在裡面迷路了,要不打個電話看看?”趙旬旬試探地問。
謝憑寧轉而看著她,臉上彷彿有種微妙的古怪表情閃過。縱觀謝憑寧,趙旬旬得承認她的圍城不但有著堅實的基礎,還有齊整的外牆。謝憑寧是很適合正裝打扮的那種人,有些人白衣黑褲西裝革履,看上去就像房屋中介,可這樣刻板的一身在謝憑寧身上,就說得上賞心悅目。他不是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的好看,只不過五官特別端正,端正得就像按照“三庭五眼”的基準而生,加上舉止得宜,話不多但簡潔有力,聲音低沉柔和。他在調往衛生局之前曾做過幾年的耳鼻喉大夫,拋開醫術不談,在接診的過程中他更容易取得患者的信任,因為他給人的感覺就是靠譜的,讓人信賴的。三年前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趙旬旬也不相信這樣的男人會落到她的手裡。
“不用,再等一會吧,她總是磨磨蹭蹭地。”謝憑寧回答道。
果然,話音還沒落,他看著前方把下巴抬了抬,對趙旬旬說:“看吧,出來了。”
趙旬旬看到了一個體型偏胖的白髮老太太,心裡想,這小姨保養得真不如她婆婆。正打算上去笑臉相迎,沒料剛走了一步,才發現謝憑寧的身體語言指向的是另一個方向。
他錯開了老太太,順手接過了身邊一個妙齡女孩行李。
難道這是小姨家的表妹?
老太太在趙旬旬熱情的眼光中漸行漸遠,她聽到丈夫低聲對那個女孩說:“怎麼耽誤了那麼長時間?我都以為你報錯了航班。”
趙旬旬的世界觀又一次遭到了強烈的衝擊。她可以想象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比剛才的謝憑寧還要古怪。
“這位是……小姨?”她扯出一個微笑問道。
謝憑寧點頭:“這是我外公弟弟的女兒邵佳荃。”
小姨這才笑著打量趙旬旬,“你就是旬旬吧,憑寧的眼光果然還是那麼好。”
這個回答很有長輩的架勢,要是對方直接說:“你就是外甥媳婦吧”,趙旬旬估計會一頭撞死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