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不是你腦袋發熱,我們會這么窘么?”;路明非收回了目光。
“麵包會有的,女生也會有的!自己人先要團結!這一次說好了,你優先!”芬格爾嘆了口氣。
但是沒有下一次了,第一對男女急中生智顯然啟發了其他所有人,每一次在交換舞伴的時候,翩翩的白色舞裙都會擦著邊飛掠而過,雙人迫擊炮四面征戰,屢屢落敗。笑的人不只諾諾一個了,優雅的笑聲此起彼伏,像是瘟疫那樣在所有人中間傳播,路明非懷疑如果不是貴族禮節要求這些學生必須強撐著完成舞蹈,其中有幾個女生已經要笑得趴下去捶地了。
“怎么辦”路明非指望芬格爾還能急中生智。
“什么怎么辦?”芬格爾露出一副即將解脫的神情,“聽舞曲,到尾聲了……恭喜你,成為第一個和我完成整隻舞蹈的……男舞伴。”
“這個殊榮讓人好像去死啊!”路明非想樂曲聲一結束,他就要閃電般躥向門口,離開這個該死的舞會,無論是投靠新生聯誼會或者抱楚子航的大腿,都無所謂啊!不過……這一切不會又上校內新聞網咖?
音樂聲漸漸地落,男女舞伴相對、行典雅的宮廷禮。
“撤!”芬格爾下達命令。
樂隊在這個時候忽然精神振作,沒有中斷,而是重開了新的序曲,音樂顯得鬥志昂揚。舞伴們詫異地看了一眼彼此。音樂沒停,舞蹈就沒有結束,他們配合默契,重新拉起了手。
新一曲探戈。
“我想在想要殺了樂隊指揮全家……”芬格爾結實地抱住路明非,仰天長嘆。
這個變化讓這對新配合的舞伴一時間沒跟上,等到他們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被圍在了舞圈的中央,場面比剛才跟窘迫。
“罷了!不如掉頭就走!管什么禮節?要什么臉面?”芬格爾終於爆了豪氣。
“唉,也好,雖然醜都出完了。”路明非說著在人群裡尋找那襲紫色的裙子,但是人太多了,他找不到一絲詭異的提琴變音彷彿利刃般撕破了整首舞曲,舞廳裡的人都皺眉往二樓看去。在一切都要求高品質的卡塞爾學院,即使廚子指揮的樂隊也是一流的,這樣的錯誤不該出現。
首席小提琴手拉完了那個長音之後站了起來,把提琴放在自己的座椅上,轉身下樓。
那是個淡金色頭髮的女孩,穿著一身銀色嵌水晶的禮服,面板白得近乎透明,身材嬌小,介乎孩子和少女之間,路明非只看見她的背影,覺得有些熟悉。
“啪”
一雙銀色的高跟鞋被放在大理石地面上,水鑽折射耀眼的光輝,像是童話裡的那雙水晶鞋。首席小提琴手,或者說是路明非在3E考試裡見過的那個俄羅斯女孩脫下自己腳上的黑色皮鞋,踩進高跟鞋裡。她原本嬌小的身材在高跟鞋的襯托下忽然挺拔起來,收緊的小腹和挺起的胸膛讓她看起來婀娜多姿,是個叫人驚豔的少女了,只是那張從來沒有表情的臉還是如冰封一般。
她緩緩地高舉手臂,抬起一條腿,停住。那是個經典的芭蕾動作,如同天鵝的死去,美得叫人心裡一顫。
她開始舞蹈了,標準的探戈,剛勁有力。她旋轉著,沿一條筆直的路線切入了舞圈,直指圓心,路明非和芬格爾所在的圓心。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為她閃開了一條路,園被割裂,女孩像是一道銀色刀光,切了進來。沒有人能夠抗拒她的到來,因為她的舞蹈太完美,以一種女王般的氣勢壓倒所有人。
“我覺得吧……不是來邀請我的。”芬格爾遺憾地說,“畢竟你才是當紅的炸子雞。”
他做了一件叫路明非意想不到的事,把路明非推向俄羅斯女生,而自己……他也旋轉著,以和俄羅斯女生一樣剛勁有力的舞蹈,從反方向切出了人群。路明非不得不承認芬格爾倒也是條好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