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那眼神火辣的,簡直就是肆無忌憚。
“我叫陳鈺娘,大家都叫我鈺娘子,是‘飛魚號’的掌櫃。今年十八,尚未娶親。你小子是我看中的第一個男人,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等等!陳姑娘,聽你這意思,你以後還會有第二個男人?”
“那哪天你要是掛了,姑奶奶難道還要給你守寡不成?當然要再找一個漢子了!”
“……”
“你叫什麼?今年多大了?”
“……我叫小馬,今年十七。”
“什麼,你才十七?”
“對啊,你看我比你還小一歲,這年紀實在不搭……”
“哈哈,小一歲正好。我那死鬼老爹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叫我以後找老公,就得找個年紀比我小的……”
“小姑奶奶,你爹不是好人,怎麼能這麼教女孩子?”
“我爹當然不是好人,海賊頭子能是好人麼?我娘都是被他搶回家的,懷上我的時候我爹都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對啊,陳姑娘,你看你娘過得那麼慘,你怎麼能學你爹,讓你孃的悲劇,在我身上重複呢?放我走吧陳姑娘,咱們這樣不會幸福的……”
“誰說我娘不幸福啦?我娘自己都跟我說過,她說她剛跟我爹那會兒是不開心,可等我出生之後,她過得可幸福了。總之你放心好了,姑奶奶不但會睡服你,還能睡福你,跟著我,包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銀,受用不盡……”
“陳姑娘,我可不是什麼孤魂野鬼,我也是有靠兒的!我家掌櫃,可是福源號的羅掌櫃!”
“福源號的羅胖子啊,那敢情好,他跟我爹是老相識了,過去兩家結夥做過好幾次買賣。我十二歲跟我爹上船跑海,也跟羅胖子熟得很。你既是他的人,那就再好不過。放心,姑奶奶隨便給他打聲招呼,你就能過檔到我船上了!”
“……”
此時此刻,沈浪心裡那句p,已經快要忍不住噴出來了。
不過他還真沒法兒埋怨陳鈺娘。
他只怨陳鈺娘那死鬼老爹,媽的一個女孩子家,十二歲就帶她上船跑海,不好好教她做人的道理,偏要教她做賊,過刀口舔血的日子……
這還有點當爹的樣子麼?
瞧都把自己姑娘坑成了什麼模樣!
正心裡連聲吐槽時,陳鈺娘忽然對他一揚手:
“對了,這玩意兒送你了,就算是給你的聘禮。”
沈浪抬手接過,見正是那枚火鴉蛋,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陳姑娘,就這麼一顆才值一兩塊錢的火鴉蛋,就想作我的聘禮,你這都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話雖如此,他還是把火鴉蛋仔細收進了荷包裡——要不是為了這顆蛋,他又怎會淪落到現在這境地?
明明只是正常的臥底任務來著,沒想到臥著臥著,眼瞅著就要臥到女海賊頭子的床上去了……
老實說,雖然陳鈺孃的身手,瞧著遠在沈浪之上,且她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能繼承她老爹的位子做海盜船長,得手下一干凶神惡煞擁戴,也必然有著過人的能耐,可沈浪單憑一身護甲,就絕對能無視那十幾條惡漢的圍攻,把槍頂到陳鈺娘腦門上。
然而他這身裝備太豪華,不是他“獵戶小馬”的人設能用得起的。
一旦暴露出來,寶物惹人垂涎倒也罷了,身份也必然會招人懷疑。
這裡是海盜城,是“鯊王”沙萬里的老巢。
海盜們可不會講什麼證據,只要有懷疑,就必將對他群起圍攻。
哪怕沈浪可以隨時啟用那枚融入牙齒的靈符,遠端通知慕清雪,但他可沒把握能在無數海盜圍攻之下,撐到慕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