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電話那頭的正是鍾繇。
他再次在口舌戰中敗下陣來,多少給了謝予晴一點心理上的舒爽。
在對方無語的幾秒內,她見好就收,「說吧,大半夜的什麼事?」
「急事。」
鍾繇的聲音帶著幾分低迫,「伯恆利之星出現了,先生讓我們去伊比利亞。」
「……伯恆利之星,不是早就在他手裡了嗎?」謝予晴換了個舒服的躺姿,喃喃道,「而且,你也聽到了,我感冒很嚴重,去不了。」
「不行,這次你必須來。」鍾繇卻說道。
「為什麼?我什麼都不會,幹嘛要過去充數?」
「這次不一樣,有用得到你的地方。」鍾繇頓了頓,「我還有半小時到老地方,伱多穿點衣服出門。」
「……大哥,現在是宵禁,我出不去。」謝予晴做最後的掙扎。
「你這麼鬼,肯定有辦法。」
鍾繇說完,不給她繼續爭取的機會,立即掛掉了電話。
「……」
謝予晴算是體會到了何為壓榨。
凌晨三點,老闆叫你幹活,你就是再身體不適,也得撐著受著,完成任務。
不過,又有一點不同。
這次她心理上的創傷比生理上的更難受。
所以有機會分散注意力,她也樂意出去走一走,免得冷不丁就想起一些……令人憂傷的人和事。
謝予晴打起精神,穿上衣服,揣好藥片,便悄咪咪地溜出了寢室。
樓下看管的黑人大媽昏昏欲睡,她貓著腰,躡手躡腳地從側門逃了出去。
二十分鐘後。
一輛黑色的suv穿過冷清的街道,停在了馬路邊。
謝予晴上了車,一邊搓手哈氣,一邊埋怨道,「微生玦凌那傢伙有沒有人性啊,我都重感冒了,都不能……」
「咳咳……」鍾繇卻立刻假咳,打斷了她。
謝予晴頓時意識到了些什麼,瞄了眼後視鏡。
果不其然,正對上一雙微微含笑的茶褐色眼眸。
說壞話被正主逮個正著,謝予晴臉皮再厚也有點尷尬,不由訕訕地朝他揮了揮手,「嗨……」
「你和鍾繇關係不錯嘛。」青年樂呵呵地調侃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替人解圍。」
謝予晴連忙搖頭否認,「他這是嗓子也不舒服呢吧。」
「你別說話了。」鍾繇卻忍不住出聲道,「跟個鴨公嗓似的,我聽著難受。」
「……」
謝予晴頓時黑了臉。
微生玦凌失笑著搖頭,「鍾繇,你這樣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先生,我不找女朋友。」鍾繇說道,「我要一輩子跟在您的身邊。」
「等一切塵埃落定……」微生玦凌頓了頓,彷彿有所顧忌似的,語氣輕柔說,「我會放你自由。」
然後像感覺到了些什麼,他抬眸望向了後視鏡,沖正望著自己的女生微微笑了笑。
偷看被發現,謝予晴心頭一突,卻是神色自然地轉過頭,望向車窗外一望無際的黑夜。
不知怎的,她剛剛忽然就想起了夢裡的那雙湛藍眼睛。
然後她想起之前在努克也做過同樣的夢。
夢裡,微生玦凌有著一雙漂亮卻神色無情的藍眸。
與他現在言笑晏晏的模樣大相逕庭。
雖然清楚夢就是夢,但是……
謝予晴忽然就覺得,他這張臉,似乎很配那樣的藍色,於是不知不覺就盯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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